![[韦斯莱双子]在有人爱他的日子里](https://fanfictionbook.net/img/nofanfic.jpg)
麦格院长刚给所有人发了下个学期的选课表,弗雷德拿起羽毛笔,毫不迟疑地划掉那些不予考虑的课程,一边嘴里念念有词。
“排除古代如尼文,排除算数占卜,排除麻瓜研究,曼德拉草我会想念你的。排除天文学,魔法史,排除神奇动物保护……对不起了海格,我们需要更多课余时间。再排除占卜学——”
“我们的学分还够吗?”乔治探头过去看他手里的选课表,“留着占卜学,反正特里劳妮的教室特别适合睡觉。”
“我们还剩下变形术、魔咒学和黑魔法防御。”弗雷德说,用羽毛笔在高级魔药上画了个大大的叉,“永别了魔药学教室和斯内普,我一点都不想念你们。”
“这事斯内普有言在先。”乔治做了个鬼脸,“他绝不可能让我俩再踏进他的教室半步。”
“明摆着,O.W.L.s考试成绩就是个合适的理由。我们中间没谁打算考个‘O ’吧?”弗雷德问,把选课表塞进书包。
几分钟后,他和乔治来到图书馆,轻车熟路从后排书架上找到一本关于魔药炼制的大书。
虫蛀了的封皮时不时掉落一些碎屑,弄得弗雷德隔一会就得抖抖衣服下摆。“又不是只有课本上才学得到怎么做魔药。离了斯内普,级长只会感谢我们保住学院分不被扣光。”
“说的是。但我们也没机会假装拿错魔药,偷教室柜子里的材料用了。”乔治转动着魔杖,“迷情剂永远不愁销路,原料不足才是最大的问题。”
“原来你担心的是这个。问题是有谁能抵抗爱情的诱惑呢?”弗雷德把握十足地反问,“大不了我们让那些有需求的人带料加工,不但省掉采购的麻烦,还能直接用客户提供的原料搞新发明,用不上的还能拿去交换我们需要的东西。”
“好一个奸商。众所周知,爱情魔药制造的不是爱情。”乔治说,假装双胞胎兄弟刚才的问句没让他心跳改变节奏,“话说你打算让他们提供多少材料?”
“两到三倍?总得留出熬制失败的余地呀。”
说话的人嘴唇反卷起来,露出一个自鸣得意的表情。乔治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了几秒。
“你在想什么?”弗雷德敏锐地问道。
“诱惑。”乔治回答,“除了爱情,难以抵御的还有很多。”
其实他更想和他讨论爱情,问弗雷德这种圣洁的东西有没有降临到他们中间过。从去年开始就睡在一起的两兄弟心中时常生出这种困惑,却在这个话题上不约而同选择了回避。
每当被这个问题困扰,乔治都选择用左爱来阻止急于从嘴边溜出的那句话。他推着弗雷德让他弯下腰去,就在图书馆隐蔽的书架后排,他撩起双胞胎兄弟的袍子,匆匆忙忙地进入了。
站着做干这事难度有点大,弗雷德扶住自己的膝盖,嘴里咬着袍子下摆,任乔治把裤子拉到大腿上,露出紧而窄的臀部。进入的瞬间他发出轻微的哼声,努力稳住身体承受来自后方的冲撞。
男孩的欲望总是突如其来,他们早已习惯如此,也从不多问为什么。乔治把自己推进到最深处就停住了,揽住弗雷德腰身的手向前,摸到渐渐抬头的前端就这么湿润地躺在他手心里,温热的,吐出一点点黏液。
他抵着那里研磨了几下,很快感到弗雷德把他夹得更紧了。在公共场合左爱的刺激不同于没人撞见的宿舍,弗雷德显然也吃不消,只能用这种方式催促他尽快结束。
“弗雷德,我知道你也抵不住诱惑。”乔治伏下去压在兄弟后背,嘴贴着半长的发梢耳语。“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弗雷德没出声,只是夹住他的力气突然变大了几分。几下奇妙的抽搐让乔治几乎绷不住,但他还是设法做到了。
“嘴硬的家伙。”他赌气地说,将自己退出一些再重新撞进去。弗雷德深深喘息,坚硬的欲望在他手心炙热地跳动。
他看见弗雷德紧扣在膝盖上发白的指节和绯红的脖颈,忍不住含上对方的耳垂啃咬起来。弗雷德的皮肤烫着他的手和唇,绞紧他的地方更是热得惊人,乔治加快抽送的速度,很快就让两个人同时发出了愉悦的低吟。
重新挺直身体后,弗雷德的鼻尖和脸颊上的潮红都还没褪掉。乔治帮他把袍子拉好,脑子里想着对方鲜艳可爱的口唇。
柔软的,泛着水光,从颜色到质地都跟自己刚才握在手里爱抚的东西无比相似。
说来也怪,他们同彼此做遍了兄弟间能做和不能做的事,却从来没尝试过接吻。
乔治始终认为接吻是只属于爱人间的仪式。即使他和弗雷德的感情早已不能用双胞胎来概括,最后那一层关系却始终不曾得到确认。他不是没想过像刚才那样逼问弗雷德,但又害怕对方用惊讶的表情回应他。
如果爱情真的可以制造就好了。
做爱,make love,他和弗雷德之间一定有源源不绝的爱,多到让他不害怕问出答案。
六年级的时间过得飞快,圣诞假期结束的第二天,弗雷德告诉乔治,他准备和安吉丽娜交往看看。
当时他们正在打包做好的金丝雀饼干,每当乔治把自己包好的那些递给弗雷德,他们手指都会交叠。就是在这个时候,他听清了弗雷德讲的内容。
如果弗雷德说的是自己跟哪个姑娘睡过了,只怕还没这么让人震动。饼干在乔治手中变成粉末,同时碎掉的大概还有他的心。不出意外的话,他能在明早的垃圾桶里找到一部分残骸。
“正式的那种交往吗?男女朋友?”乔治问,希望自己听错了。
借口要拿自己的魔杖给饼干念修复咒,他跳起来东翻西找,心里暗自祈祷弗雷德结束这个话题。可对方一点都不体贴,不但用肯定的答案又给了他一次重创,居然还在问他的意见。
“跟女孩交往的是你,干吗要我的意见呢?”乔治粗声粗气地问,恨不得来个原地消失。可惜他们还没学会幻影移行,霍格沃茨里也压根不允许使用这个魔法。
“总得问一声吧,你不想表态,当成通知听也行。”弗雷德自然而然地说,抓起魔杖把碎掉的饼干重新变成一块块。“毕竟我们……和其他双胞胎不一样。”
乔治的心猛地一跳,落下来时碎成更多片。他没有勇气问弗雷德那个不一样是不是只和肉体有关,只能佯装无事发生。
“当然,没问题。”他挤出一个笑容,把手边的包装纸揉出很多褶皱,“我会记得躲着点。刚才有些突然,你不是打算带人回宿舍吧?”
“那倒不是。”面对他痛苦弗雷德仿佛毫无察觉,“但谈几场恋爱总是必要的。要是你愿意,也可以找个男孩或者女孩。”
这句话不啻于火上浇油,乔治要拼命控制自己才不至于当场给对方一拳。
“用不着你管。我会好好挑个自己喜欢的对象。”他干巴巴地说,只觉得喉咙发紧,眼睛酸胀。“但不一定要问你的意见。”
他想说我喜欢的是你,早在亲密关系发生之前很多年就在爱上了,只是你不知道。他还想说如果你们分手了就回来找我,如果你能接受兄弟的爱。可是乔治不能,他知道这是个很坏的时机,一旦说出口,两人之间的关系注定无可挽回。
弗雷德说自己应该去恋爱,那就摆明了他们原本的感情在他眼中和爱情无关。
“总之……祝你恋爱愉快。”乔治勉强振作精神说,“就像你说的,爱情是个好东西,没人能抵御诱惑。”
剩下的打包工作完成得很沉闷,他们各干各的,乔治又把饼干弄碎了几次,幸好还有修复咒,不至于让他们的产品血本无归。
第二天弗雷德开始跟安吉丽娜出双入对,衣领上也时常多出一两个唇膏印子。乔治统统假装看不见,人倒是变得一天比一天沉默。
他减少了跟弗雷德打闹的次数,也不再跟对方混穿外套。跟别人以为的不同,他们过去经常穿上对方的衣服并不都是有意为之,毕竟双胞胎自己也不是太注意。现在乔治发现,多花一秒钟做出区分也没他以为的那么麻烦。
当然,他也没再睡过弗雷德床,更没问过他和女孩交往的是不是顺利。
直到暑假开始,回到陋居的第一个早上,罗恩告诉妈妈弗雷德有女朋友的时候,他才听见弗雷德说:“得了,我们已经分开了。”
乔治在别人吃惊的追问中不动声色,心中却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弗雷德分了手,他却不是第一个知道的人。再进一步想,也许弗雷德心目中已经有了下一个交往的人选,所以才没告诉他。上一次自己的表现实在谈不上可圈可点,弗雷德没理由还想再碰一鼻子灰。
全家人叽叽喳喳,乔治闷闷不乐地去拿苹果派,盘子却突然长出了腿,在他手里跳起华尔兹。苹果酱从酥皮的裂口里喷薄而出,烫得他差点把派扔到地上去。
“哎哟乔吉,你不能每次都这样。”弗雷德在莫丽的训斥中对他挤眉弄眼,“我知道这次还是有点突然。但爱情就是爱情,对它我们永远无能为力。”
那天晚上熄灯后,弗雷德又一次躺到了乔治身边。他们一句话都没说,只是默契地脱掉睡衣,像所有久别重逢的情侣那样熟稔地拥抱,爱抚。
重新敞开自己的过程让乔治疼痛,超过半年没被弗雷德使用过,他的身体变得和第一次一样紧,弗雷德进入得十分吃力,才动了几下就弄得他眼泪直流。
“做完它。”乔治挽住弗雷德的脖子,不让他半途而废,“和我做爱。还是说,现在只有姑娘才能满足你了?”
他把这句话说得咬牙切齿,弗雷德在他四周仔细摸了一圈,确定没有任何撕裂和出血,这才小心地继续下去。
“别说什么满足不满足的。”他说,汗水一滴滴落在乔治脸上,跟先前的眼泪混合在一起,“我们彼此需要。”
心脏在肋骨下方砰砰地跳着,乔治闭上眼睛说我知道,只是你想要的东西太多了。
弗雷德要他的身体,也要女孩的爱情。乔治不知道自己的爱差在哪里,还没开战输得一败涂地,偏偏他又没法问出口。
结束后弗雷德吻了他。
技巧娴熟,花样百出,挑逗得乔治气喘吁吁。他在眩晕中一想到这应该是跟女孩子练习过无数次的结果,激情和欣喜就替换成了哀伤。
也许坚持所谓仪式感的只有他自己,弗雷德以前只是觉得没必要,现在吻他也只是习惯成自然。跟女孩上床后总要尽量表现得温柔一点。
“你总算承认需要了。”乔治喃喃地说,“你需要我。”
弗雷德嗯了一声,手指在他背上轻轻滑过。
但需要不是爱。乔治把头靠在对方肩上,在心里默默地说。
爱情只存在于他这一方,只不过爱本身就与旁人无关,他爱上弗雷德的时候也没征求过对方同意。
“那我能吻你吗?”他几乎不出声地问。
以爱你为前提?
弗雷德动了动,很快他们就面对面了。乔治把嘴唇贴上去,带着某种可以说是虔诚的心情吻了一会。和弗雷德刚才的吻相比只能说差强人意,但还是得到了热烈的反馈。弗雷德很快就反客为主,吻得他气也喘不过来。
“磨人的乔吉。”弗雷德说,双手撑在他两侧吻了又吻,“你就是想让我再来一次。”
“很多次。”乔治说,把凄凉的心情藏在眼底。“我们彼此需要。”
第二天他们都起晚了,弗雷德把乔治没精打采的表现当成劳累过度,连开了几个隐晦的玩笑,不过都没得到预期的反应。
“要出去吗?”他看着乔治走向后门,有点惊讶,“马上就下雨了。”
“去村里转转。”乔治说,看着外头阴沉的天色。
“至少拿把伞嘛。总不能当着麻瓜给自己用防水咒。”弗雷德举起魔杖,“雨伞飞来。”
一把黑色大伞从起居室的窗子飞出来,落到两人中间,弗雷德把它捡起来,不满地说:“怎么只有一把?”
“足够了。我自己去就行。”乔治伸手把伞接过来拿在手里。“你不想淋雨就在家待着好了。”
天边有轰鸣的雷声滚过,弗雷德歪过头,乔治从他脸上看出深深的疑惑。
“你的意思是一个人去?”
“拜托,我都已经习惯单独行动了。”乔治笑笑,“如果你觉得不适应,那就跟大家待在一起,或者抓紧时间再找个女朋友。”
又是一阵连绵不绝的雷鸣,雨水倾泻而下,乔治撑开伞走进雨里,听见弗雷德的声音失去温度,变得像外面的雨一样冷。
“你以后都不再跟我一起行动了吗?”
乔治转过身,隔着伞边缘形成的雨幕同双胞胎兄弟对视。“我刚刚才习惯一个人做所有事,而你,弗雷德,你以后大概很少再有一个人的时候。一起度过空窗期的夜晚已经够了,你不能还要求占用我白天的时间。”
“占用?”弗雷德脸色难看地说,“我以为我们彼此需要。”
“但你要的更多。”乔治用力攥住手里的雨伞,不知什么时候起风了,黑色的伞面在风中摇摆不休,“等什么时候你有了新女友,我就又是一个人了。”
他转开眼睛,不再看弗雷德。“至少把白天的时间留给我,不然哪有时间恋爱。”
“你爱上谁了?”弗雷德急忙问,“村里的姑娘?”
“早就说了让你别管。”乔治直愣愣地看着脚下,雨水在那里积成小小的水洼,“还记得吗?是你建议的,要我找个男孩或者女孩。我不知道你记性有这么差。”
带他离开原地的双腿沉重极了,雨水被风灌进伞下,很快就打湿了外套和衬衫。乔治艰难地催促自己快点走,离陋居越远越好,可身后响起脚步重重踩进水里的奔跑声。弗雷德追出来了,拦在他面前不让他再走。
“当时也没见你这么听话!”他的双胞胎兄弟倔强地站在雨里,头发被雨淋成一绺一绺的。“你没问过我为什么那么做,也没说一句赞同或者反对,就那么轻飘飘地祝我恋爱快乐。”他的脸看起来又青又白,比乔治还沮丧,“你甚至到现在都不愿意承认爱我。”
不停亮起的闪电照在弗雷德被雨水冲刷的脸上,乔治的舌头打成了死结,思维也被陡然发生的变化冲击变得迟钝起来,他举过伞,想给站在面前的弗雷德挡一挡,但对方已经上前一步,不由分说抓住了他的衣领。
“我不知道对你的感情是什么,因为没人告诉我双胞胎可以相爱。”弗雷德对着他的脸喊道,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势,“你情愿让我艹你的嘴也不接吻,好像我们睡在一起只是因为欲望使然。”
“你也没说过爱我!还跑去和别人谈恋爱了。”乔治拼尽全力挣扎,更多冰冷的雨水泼进来把他从头淋到脚,让他冷静了一些。
“没有哪个混球爱着一个人的同时还能跟另一个人交往!”
“我他妈怎么知道那是不是爱情!万一不是,我早晚还得甩了你去寻找真爱,那不是比混球还混球。”
“所以你的逻辑是先谈几次恋爱确定这里面没有真爱,再回来找我?”乔治只觉得怒火中烧,“听好了,弗雷德!我从一开始就确定自己爱你,从不怀疑,比你强一百倍!”
“是啊,但至少我敢去验证。强我一百倍的人做过什么呢?”
“这就要去做点什么了!”乔治怒道,“我打算先去谈十次八次恋爱,再决定要不要重新爱上你。”
弗雷德的脸突然凑近,占据乔治全部视野。他的吻里带着苹果酱的香气,也和滚烫果酱一样灼热。乔治才一晃神,手里的雨伞就被风吹走了,雨水淋得他们睁不开眼睛,这一吻漫长得仿佛一个世纪。
“走弯路就浪费太多时间了。”弗雷德说,他捧住乔治的脸,瓢泼大雨让他的话语断断续续但不容置疑,“一直爱我吧,我也不会爱上其他人。我们需要的不止彼此,还包括爱。乔治,我请你一直爱我。”
更多水流进眼睛里,乔治想甩掉那些让他难受的东西,偏偏弗雷德把他抓得很紧。
“你现在肯定自己爱的是我了,喜欢你的人怎么办?”
“我还肯定霍格沃茨也有不少人喜欢你呢,有没有想过她们怎么办?”
“你以前都不会对我花言巧语。”
“难得有人同意我去谈一次恋爱,总得学点有用的东西。”一声闷哼,“轻点儿,男朋友不是用来打的。”
“我打的是混球弗雷德。”
“你说是就是。我们可以进屋子里去了吗?你都湿透了。”
“等一等,进去之前再吻我一次。”
水声笼罩了一切。
整个世界都淹没在属于两个人的倾盆大雨里,当冰冷剥夺了大多数触感之后,两颗心以相同韵律应和着发出的轰鸣渐渐合二为一,取代了滂沱的情绪。乔治在场声势浩大的交响乐里迷失了自己,整个世界只剩下激昂的旋律。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