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5
无责番外
06 圣诞礼物/礼物
一年级时，希斯克利夫送了她一个荆棘缠绕的永恒玫瑰水晶球。水晶球内是一朵永不凋零的深红色玫瑰，被黑荆棘缠绕，悬浮于风雪中的霍格沃茨城堡上空。水晶球里飘着晶莹的细雪，看起来漂亮极了。轻摇水晶球时，风雪会化作两人初次相遇的画面——
恩肖先生从大衣里拉出那把已经压成碎片的小提琴，亨德利伤心得放声大哭，凯茜得知爸爸因为忙于照顾那陌生孩子而丢失了她的马鞭时，对希斯克利夫咬牙切齿地啐了一口，结果挨了父亲一记响亮的耳光。
“那可不怎么友好啊，是不是。”凯瑟琳欢快地笑着说，她还记得她那时的心情，也记得她怨毒地瞪着这个凭空出现的野小子，认为是他抢走了她父亲对她的宠爱。而今她已能完全放下这些仇恨，甚至和希斯克利夫开起玩笑来：“你看了多少麻瓜童话，《美女与野兽》，嗯？不过倒挺新奇的……你用了什么魔法，让那朵玫瑰和荆棘永生不灭？”
二年级时，希斯克利夫送给她一条双生蛇与狮子的秘银手链。手链由交织的蛇与狮子浮雕组成，蛇眼镶血宝石，狮鬃嵌金箔。佩戴后，当两人靠近时，手链会发烫并浮现如尼文：“若不能征服天堂，就搅动地狱。”
凯瑟琳只能看到这条手链的表面功效，不知道它内含隐蔽的追踪咒，希斯克利夫可随时感知她的位置。
一直到后来她参加D.A.活动，被食死徒抓住关禁闭时，希斯克利夫立刻出现在她身边，解去她身上缠绕的魔法绳结，抽出魔杖，对着锁眼转了一圈，念了一种比“阿拉霍洞开”复杂得多的咒语，解救了凯瑟琳，凯瑟琳才知道这条手链的妙用。
她一面埋怨希斯克利夫偏执的占有欲，一面内心泛起隐秘的痛快。希斯克利夫是她的，她绝不会让给别人。
三年级的圣诞礼物是枝真正的玫瑰，几乎是一年级那个粗陋礼物的升级版。栩栩如生的深红色玫瑰，旁边缠绕着黑色的荆棘，烘托着它的美丽。
而当凯瑟琳触碰荆棘时，指尖会传来轻微的刺痛，同时响起希斯克利夫低哑的耳语：“即使流血，你也别想逃开我身边。”
这枝荆棘玫瑰，希斯克利夫施了留声咒和痛感共鸣咒，都是魔法部明令禁止的黑魔法把戏。具体怎么做的，他先用荆棘的尖刺，刺破自己的指尖，再用自己的鲜血浇筑那朵玫瑰花，同时要施防凝血咒。最后，附上他对凯瑟琳的寄语，施好留声咒。
美丽与痛苦并存，但永恒不灭。
四年级，希斯克利夫送了凯瑟琳一本封面刻有荒原枯树的古旧魔法书，书页空白，但用魔杖轻敲后会浮现两人曾经的争吵、密会与誓言。他要一遍一遍地提醒凯瑟琳，那些她对他说过的话。
翻到最后一页时，墨水会扭曲成一句警告：“若你选择他，这本书将燃为灰烬。”
同年，赫奇帕奇的埃德加·林顿邀请凯瑟琳去圣诞舞会。
五年级，他向她发出雪夜前往禁林的私奔邀请。圣诞礼物是一张褶皱的羊皮纸，画着通往禁林深处的路线，终点标着一棵被闪电劈开的巨树。树下埋着一瓶混合着两人的血与火焰威士忌的酒。希斯克利夫称它为简易版血盟。
羊皮纸背面，潦草地写着：“圣诞夜钟声响起时，来和我一起堕落黑暗——或永远躲在你光明的塔楼里。”
选择的权利一直在她手里。与他沉沦，或彻底决裂。希斯克利夫多少带着点儿自卑，认为凯瑟琳情愿选择温室，而非呼啸的荒原。但他不知道，凯瑟琳即使疼痛也要拥抱他，明知他的爱深情而令人窒息，却还是义无反顾地走进这个泥沼。
他送出这么多暗藏黑魔法的物品，将爱意与控制欲杂糅在每一寸细节中。即便在圣诞的温情表象下，他也拒绝伪装成无害的圣人——他要凯瑟琳清醒地沉溺于他们诅咒般的爱情，正如他甘愿做她永恒的阴影。
他送过凯瑟琳最正常的礼物是一把昂贵的飞天扫帚，和一个锃亮的飞天扫帚护理工具箱。而那把扫帚除了定向咒、防水防湿咒、抗干扰咒，还是不免被他施了追踪咒。他决不允许某人让他失去他的灵魂。
如果可能的话，他真想把凯瑟琳制成魂器。不，他们互为共轭魂器！他把自己的一小片灵魂融入凯瑟琳的灵魂当中，凯茜也是同样。这样，他们彼此就会心心相印，互为一体，你即是我，我即是你。在魔法历史的长河上，没有人比他们更亲密。
他们再也不需要摄神取念，就能知晓对方内心的想法。他们可以在脑内对话，在灵魂层面感受到共振。
他们会像灵与肉，骨与血般密不可分。
啊，他几乎都要看见那一幕了，多么美好……他倒在血泊中，抱着凯瑟琳的遗体，哀恸痛哭，亲吻着她汩汩流血的伤口，最后，他抬起魔杖，将魔杖指向天空，念出那个复活的咒语——失去生命力的凯茜醒了。因她是他的魂器，他体内有她一小部分灵魂，所以她醒了，硬生生被希斯克利夫从地狱拽回来了。
可是这样一来，他们就既不属于天堂，又不属于地狱，被卡在两者的夹缝间，只能肆意畅快地当个孤魂野鬼。
希斯克利夫趴在她的尸体上痛饮她的血，最后很病娇疯批地舔了舔唇：“永远在一起。”
可是那样不对，不行……制造魂器需要谋杀，谋杀某个人的灵魂。
那样他的灵魂就不纯粹了，凯瑟琳的灵魂也不纯粹了。想想看，当他召唤出凯瑟琳的幽灵想一睹芳容时，却突然出现一个陌生的糟老头子，那会是多么的煞风景呀！
他决不允许他们之中掺杂进任何杂质，那会像纯白的冥想盆里突然滴进了一滴墨水般令人无法忍受。
魂器行不通，那么他只求百年之后，身亡的巫师前往那所在，他和凯茜都留在这世间。
不要回头，也别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