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不敢相信你宁愿住在这儿也不想和我回马尔福庄园,”德拉科把声音放低了些,他看见房东太太的假发在楼梯转角窥视,“作为我们约会的场所,这里简直糟糕透顶。中途不会有巨怪回来吧?”
“请不要诽谤我的公寓,好吗?”哈利已经取出一双拖鞋——感谢梅林,至少不是红色,“你还要在门外站多久?它会伤心的。”
“为什么没有人考虑我伤不伤心?”穿上拖鞋的动作纠结得像他的眉毛。
“别这么小气,先生。”格兰芬多愉快地牵起男友的手,带领他参观自己的公寓,“其实还挺不错的,是不是?”
“是啊,如果枯萎的百合花、负担过重的衣帽架和褪色的相框也算装饰的话——”
绯色终于从哈利的脸颊溢出,“真是一个挑剔的客人。”
“客人?”德拉科的声音和眉毛都扬了起来,“假设傲罗先生还没有忙到忘记我们已经交往了三年?”
“如果你真成为这间公寓的主人,你估计会一把火烧了这儿。”
“当然,马尔福绝不允许不整洁的存在,”斯莱特林与老旧的茶几拉开距离,仿佛整间屋子里他只能触碰哈利,“约会也就算了,为什么不肯搬进马尔福庄园?如果我父母让你感到不自在,我们可以住外面的房子。”
哈利轻轻地摇头,黑发也颤动着,像许多声叹息,“不是的,德拉科,从来不是马尔福庄园和你父母的问题,而是我没办法和你同居。”
“……为什么?”
哈利预料到德拉科下意识的抽离,早已将他的手握得极紧,语言却是支吾的,“嗯……你知道的,我短时间内不会也不打算放弃傲罗的工作,但是傲罗出任务的时间太随意了,真的,我不想清晨四点回家后打搅你的睡眠,更不想和你吃饭或看电影时被猫头鹰叫走……对不起,虽然我说着是为你考虑,其实是我不想看见你的失落,更……更不想在你和工作中做抉择。”
仿佛一只迷途的鸟将德拉科的心脏错认成栖息的枝桠,小巧的喙一下下地啄着,几乎打乱了心跳的节奏。他不敢对上那抹真诚的绿,却又忘记移开视线。
“……你也知道的,我不会介意。”
“可是我介意。你为了我和卢修斯吵架,还入职了治疗师,我很感动,德拉科,但是你已经改变得够多了。”
“这根本不算什么——”
“否认驳回。”哈利的手贴上德拉科的唇,手指和声音都是一片轻柔的羽,“德拉科·马尔福的爱,我最有发言权。”
德拉科不言语了。他发现男友业已站得极近,然而没有吻他,仍然在说一些又笨又腻的情话;他察觉自己也没有更清醒,哈利的声音缠缠绕绕,最后织成一句话:吻我。
男人首先轻舔哈利的指腹,趁对方愣怔得像截木头伫在原地时,德拉科握住他的手腕遽然把他扯向自己——唇的触感比指腹美妙得多,像两片云在黄昏的边际融化;哈利依旧没有动作,德拉科却情不自禁地吮咬哈利的唇,呼吸演化成潮湿的风,唇齿间酝酿着一场橙子味的季雨。
唇与唇几乎还挨在一块儿,德拉科就一边亲一边道,这才是德拉科·马尔福的爱。
哈利忽然不轻不重地咬了他一口,德拉科吃痛着往后缩,哈利不依不饶地追上来,双手圈住了德拉科的脖颈。
“这可不够哦,马尔福先生。”
当德拉科被深色的缎带蒙住眼睛,浑身因为赤裸而感到阵阵冷意时,他才想起这次约会来哈利公寓的目的。独属于哈利的橙子味亲密地包裹着他,然而哈利并不准他动,反倒用束缚带将他的双手绑在床头,末了还在他的锁骨留下牙印,无需看都知道那座森林盎然着。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是你问了我也不会告诉你。”哈利跨坐在德拉科腿上,隔着内裤感受阴茎的迫不及待,“今天要听我的。我是这间公寓的主人,马尔福先生,请你客随主便。”
德拉科蓦地往前咬去,扑空了也不恼,嘴角挂着笑,声音却蒙了一层阴影,“我早晚会是这里的主人……你也会成为马尔福庄园的主人。”
“拭目以待。”
水流似的抚摸代替了哈利剩下的声音。格兰芬多的指尖仿佛藏着一团火,德拉科的血管也变成引线:迅速又旁生枝蔓的痒,剧烈又此起彼伏的爆炸,这些令德拉科白皙的皮肤害起病态的红。哈利的左手揉着德拉科的乳尖,小心翼翼地含住颤颤的喉结,接吻似的又亲又咬又舔;臀腿也不老实,反复磨蹭着德拉科渐渐抬头的阴茎,德拉科下意识往上拱时,他还配合地向下坐。
哈利的舔吻攀至德拉科的下颚又朝下游走,时不时落下啃咬,德拉科因此浑身发颤。德拉科和哈利同样是劲瘦型身材,不明显的肌肉会由于刺激而绷紧,敏感得像一条蛇。傲罗抬眼看去,男友胸膛以上的皮肤满是自己的艺术,每一丝金发都性感地喘息着。他的声音和吻一样缓缓淌出:“……德拉科,你真好看。”
德拉科感觉自己是火丛中被压得最实、燃得最旺的一块煤,理智像灰烬一般坍塌,流淌着情欲的血管红了又红。他的神经末梢集体举起了白旗,而他的火舌烧不着哈利分毫,叫他忍不住挣扎,反被束缚带缠得更紧。得不到纾解的性欲令德拉科烦躁,他重重地往上顶,逼出哈利一声走味的惊呼。
“放开我,哈利。”
“想都别想。”哈利从德拉科的大腿根退去,“今天我说了算。”
彻底勃起的性器在哈利离开后急不可耐地立了起来,较大的龟头和狰狞的柱身看得哈利满面潮红、口干舌燥,腰身更是软成一滩水。他情不自禁伸出脚去触碰,湿热的触感让哈利几乎撑不住身子;他的脚并不如嘴巴和手那样熟练,但他这次偏不想用,因此他的脚总是笨拙地从顶端滑下,较重地抚过柱身,偶尔指甲还会滑过敏感的龟头。
德拉科泄出几声闷哼,哑着嗓子问:“你……你在做什么?”
男友没有回答,反而摘下了蒙住眼睛的缎带。卧房里光线暧昧,德拉科不时便适应了,视线立刻黏在神色旖旎的哈利身上——脸红得不像样,那座森林里仿佛有数万只陷入春天的动物,此刻支配着哈利捧起他的脸,意乱情迷地吻上来。
救世主的吻很急,然而不重,像没有绕上棍子的棉花糖四处飞舞,似乎在征求亲吻的允许。德拉科反而强势地攫住哈利的唇,舌头更是蛮横地顶入他的口腔,吻得粗鲁又缠绵。层层叠加的湿热催熟了更强烈的情欲,合不拢的嘴角滑落透明的涎水,滴在皮肤上,像水泼洒于桑拿石,蒸腾出迷情剂的热气。
“解开带子,好不好,宝贝?”德拉科不舍得放过哈利的亲吻,使劲拉扯束缚带,“让我操你。我会让你很舒服。”
“不好。”哈利故意避开德拉科的亲密,再次往后退去。
德拉科眼睁睁地看着哈利把脚搭上自己的阴茎,模仿手交上下撸动着,圆润的脚趾在马眼处按压,另一只脚在柱身前后摩擦,叫德拉科舒爽得头皮发麻。脚的青涩,反倒有种无巧不成书的情趣,轻微的痛感类似于跳跳糖的跃动,一刺一刺地逼着浑身的火都往这儿涌。
濒临射精边缘,哈利竟然止住动作,换来德拉科不满地哼哼。哈利把脚伸到德拉科脸前,勾紧又舒展,一边动一边说,“全是你的东西……真不舒服。”
“它们去错地方了,”德拉科无法从那双湿漉漉的脚上移开视线,“你放开我,我会让它们去该去的地方。”
“……不行,这还远远不够。”格兰芬多铁了心不肯轻易放过他,收回脚后将自己的内裤扯掉,跳出了同样满是渴望的性器。
哈利慢吞吞地爬向德拉科,他的左手一路摸着男友的腿过来,加重了一片被燎起的原。德拉科数着呼吸试图平复心跳,却被血液在耳膜鼓动的声音覆盖,像是被困在贝壳里的潮汐。我会被永远地困在这儿,德拉科想着,哈利锁定了我的潮汐。
劲瘦的大腿挨近德拉科的阴茎,开始徐徐地磨蹭着——从哈利的大腿根至膝盖,德拉科的阴茎顶到了那一片的每一块软肉,清液汩汩地涌出,使哈利的大腿变得晶莹剔透。随后,哈利的左腿夹住性器,用柔软的膝盖窝包裹顶端又滑落,不时以窝处按揉马眼。德拉科不住地往上顶,双手挣扎得很厉害,恨不得立刻压倒哈利,狠狠地用哈利的腿射出来后,再重重地撞进哈利的体内。
然而哈利仅是不紧不慢地磨着,感到酸痛便停下,亲吻德拉科爬满兽欲的眼睛权当奖励。德拉科不肯让哈利离去,抵着哈利的额头,喉咙里流出克制的低吼,“哈利,再快点……宝贝……”
“忍一忍,亲爱的。”哈利将右腿也贴了过来,两根大腿夹着抚慰那根憋得可怜的阳具,“你以为救世之星有这么容易操到吗?”
“操你,波特。”斯莱特林的铅灰攀上了红血丝,“如果我想,我五年级的时候就会把你关进级长盥洗室里上你。”
哈利漫不经心地敷衍着,撸动阴茎的速度却越来越快,夹的力度也渐渐加大。男友夹杂脏话的喘息同样使哈利面红耳赤,他意识到下身的空虚亟待德拉科的入侵,索性跨坐回德拉科的大腿根,侧着身子用左大腿继续抚慰阴茎,轻咬德拉科的耳朵吐气道,“亲爱的,射出来,射给……我。”
致命的催情剂,这句话穿过耳膜的轨道异常清晰,如同熔岩在开辟新的河道。德拉科猛地往上顶去,白浊尽数挂在哈利的大腿内侧。
他尚未剥离高潮的余韵,便察觉到双手能够自由活动了,旋即把哈利压至身下,粗蛮地抬起男友沾满精液的大腿。灰色的眸子扫过训练有素的肌肉,凝视被重力牵引着滑落的体液——德拉科·马尔福的精液勾勒出了哈利·波特的身躯。
初夜时哈利便发现,陷入情海的德拉科和平常很不一样,他第一次发现寡淡的灰也能升起灼人的温度,像融化的水银,汹涌地裹住他。此刻这样的眼神再次落在他身上,哈利甘心为囚,措不及防地被德拉科咬了一口。
“嘿,轻点,先生。”哈利瑟缩了一下,没有挣脱德拉科的禁锢。
“待会儿有更需要你喊轻点的举动,宝贝。”德拉科用三根手指抹去一部分精液,耐心不足地给哈利扩张。后穴已经稍许湿润,但依然紧得厉害,德拉科不得不再使用一些唾液,一点点地挖开熟悉无比的甬道。
随着手指抽插的加快,后穴已经泛出色情的水声,哈利也忍不住央求德拉科快些操进来。他原本以为德拉科会坏心眼地让他说更露骨的话或者要求他自己上来动,未曾想德拉科爽快地抽出手指,阴茎缓慢进入后穴时身子也俯得越来越低。无论做过多少次,进入时总会产生被撕裂的痛楚,哈利禁不住呻吟,德拉科便柔和地吻他,转移他的注意力。
哈利对此有些不知所措,甚至忘了回吻。德拉科并不计较,吻很密地落下来,鼻尖轻蹭的弧度像哈利无意间发现的德拉科写给自己的情诗。
吻如雨止,阴茎也顶到了很里面。最原始的欲望迅速淹没了这些罗曼蒂克,哈利扭动着臀部,双腿缠上德拉科的腰,“德拉科,操我。”
男友埋首至哈利的脖颈既亲又咬,下身猛浪地抽插起来,力度重得几乎要将哈利撞出去。然而德拉科把哈利箍得死死的,阴茎往前顶去的同时又把哈利往下按,逼得哈利的呻吟和眼泪一齐流。
酥麻的刺激层层叠加,前一次的尚未消去,下一次的冲击又送来了快感。灭顶的舒爽令哈利只记得敞开大腿让德拉科狠狠地操进来,期待肉刃毫不留情地擦过敏感点。
德拉科忽然将哈利拉起来,让他实在地坐在自己的胯骨上,自己则发狠地朝上操干;哈利竟也不自觉地配合德拉科的顶弄,使劲扭动腰肢吞吐阴茎,不断地叫床,“啊……好棒……太、哈啊,太深了……这么快……呜……”
凶猛的抽插仿佛要将囊袋也挤进哈利的甬道,近得几乎没有缝隙的生殖器令哈利产生了莫大的满足。他的欲望则紧贴德拉科的腹部,那一处的肌肉因为用劲全部凸了出来,磨得哈利根本无法阻止射精。然而德拉科仍然在他体内硬挺着,不曾见弱的攻势使哈利几乎坐不稳,德拉科于是更用力地抱着他,耸动的胯部将哈利的臀肉撞得发红,淫荡的拍击声回荡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哈利被插得双腿发软,神智迷乱,几乎要溺死在情欲里,德拉科竟然还有力气把他翻个身,以后入的方式又一次沉沉地操进去。见哈利连叫春的力气都没有了,德拉科便将他的脑袋摁进柔软的被褥里,迫使他高高地耸起屁股,迎接更疯狂的抽插。
射精的欲望再次往下身涌,德拉科给予他的极致快感此刻变成令他死去活来的折磨。哈利哭喊着求德拉科射出来,德拉科却因为后穴加倍的收缩变得更加亢奋,下身的顶弄宛如一场狂风暴雨。愈是临近精关,身体愈发敏感,待哈利浑身泥泞地被操射,德拉科才在送出十几下重重的插干后射进了哈利的身体里,微凉的液体令哈利打颤。
过于激烈的床笫之欢导致哈利累得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德拉科要抱着他去洗澡,反被他顺势往下扯跌进被褥,“好累啊,德拉科,休息一会儿再去吧……”
德拉科没有说话,伸手把哈利拉进怀里。哈利嫌自己身上黏糊,不愿意贴得太近,德拉科竟搂得更紧。格兰芬多见挣扎无果,也随他去了:性爱过后的理智回笼让他捋清了德拉科今日的反常。他用最后的力气把脑袋往上拱,要求德拉科看着他。
“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我没有。”
“你就有。”
“没有。”
“有。”
“……好吧,我有。”他无法面对这座森林撒谎,“我是不是总让你感到困扰?比如我经常乱想什么的。”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说抱歉时,我无法呼吸。”
哈利噗嗤一声笑出来,“如果爱算一种困扰,那么你会困扰到下辈子了。”他不等德拉科理解便吻上来,而德拉科也阖眸;有时候世界会坍塌成舌尖上的一粒盐,所有的光与暗,生与死,爱与恨,都在唾液的潮汐中达成了和解。哈利会永远庆幸八年级在天文塔上误打误撞却持续下去的接吻,牙齿偶尔的磕碰泄露了真相:我们之间不过是一场温柔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