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sewt】完美酒精咒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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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sewt】完美酒精咒语

又一件衣服飞到忒修斯的头顶,沾满纽特气味的黑暗将他完全包裹,忒修斯好脾气地把衣服拯救,并规规整整地叠好放到沙发上。他决定明天再质问纽特到底去哪和谁喝了这么多的酒——梅林,起码他还知道回家,这点值得夸奖。眼下更重要的,忒修斯眼睛里带着无可奈何的溺爱,他看着从未见过的新奇弟弟:纽特的脸现在红扑扑的,雀斑被衬得更加明显,也更加可爱,眼睛被酒液灌得有些游移,他正在用魔法一件一件解开自己的衣服,并任由咒语像天女散花一样将衣服扔得到处都是。两次忒修斯被衣服砸中,一次他接住了那条裤子,他看见纽特把自己脱得只剩一件内裤。

忒修斯给壁炉升起火,他不希望明天质问纽特时弟弟会生病。他不知道纽特是没有发现他,还是只想把他当做一个空气人。忒修斯有些无助地站在客厅中央,看着纽特歪歪扭扭地走进浴室,用魔法“轰”地一声关上门,随后响起了哗哗的水声。

好吧、好吧。忒修斯决定不再继续装雕塑,他走过去,看见晃来晃去的影子,敲了敲门,“纽特?”他关切地问道,“你需要帮忙吗?”

“什么?不——”纽特的声音在浴室里闷闷地传来,“拜托,帮我拿件衣服。”

“在那之前,”忒修斯握住门把手,“你知道我是谁,对吧?”

“当然,我当然知道,忒修斯。”他的声音稍微小了点,更后面的声音被水声掩盖了,忒修斯没听见,握住门把手的手指紧了紧,他还是没能推开那扇门,转而去卧室翻找起了纽特的睡衣。

纽特从浴室里走出来,热气在他的身体上飘荡,忒修斯用毛巾蒙住他的脑袋,适当的力气替他擦起了头发,“你总是这样,阿尔忒弥斯,我告诉过你很多次,要把头发擦干再出来。”

“你说话的语气真像忒修斯。”纽特乖顺地低下头,身上穿着那件干净的睡衣,双手垂在两侧,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衣角。

“期望是我听错了。”忒修斯暂时停止了动作,他就着擦头发的动作让纽特抬头,“你刚刚说你知道我是谁。”

洗澡水并没有让纽特清醒,他似乎醉得更厉害了,面前的人都在他眼睛里打晃,随时要晕倒在地一样。他被迫扬起脸,这样的姿势让纽特不舒服,他只好抬手握住忒修斯的手腕,“这样就不太像忒修斯了,他不会这样做,你应该再学着精细点。”

“纽特?”忒修斯知道自己不应该和醉鬼置气,等他酒醒了再询问是最好的做法,但纽特的话让他的心生郁结,一股闷气在他胸腔里直撞,“我到底是谁?”

“忒修斯——”纽特挣脱不开他,力气大得惊人,“我用新学的魔咒创造出来的忒修斯,噢……那个巫师没和我说你会有这么大的脾气。”

忒修斯松开了手。纽特从他手里拿过毛巾擦起头发,忒修斯听见纽特低声嘟囔什么,他把耳朵凑过去,纽特拥抱了他一下。这倒是个反常的举动,但忒修斯接受良好,他回抱住弟弟,纽特的头发湿哒哒地贴着他的脸,“阿尔忒弥斯,告诉我,你今天到底去哪里喝酒了?”

“抱歉、我还以为…”纽特沉默了一下,“我还以为你会问我为什么要创造你。”

“那是下一个问题。”忒修斯说,“不过没关系,显然你失败了,或者说那个咒语根本不存在——我的意思是,你被骗了,纽特,我是真的忒修斯。”

纽特保持这个姿势没动,忒修斯差点以为他就这样睡着了。他松开纽特,偏头去看,万幸,还醒着,“纽特,你还好吗?那个咒语花了你很多吗?”

“那个巫师说被咒语创作出来的人会极力证明自己是真的。”酒精显然麻痹住了神奇动物学家的脑袋,纽特的反应力变得迟钝,他不记得自己到底喝了多少。那个巫师——纽特想不起来他的模样了,总之他需要那么一个魔咒,没花什么,他只是和那个巫师喝了几杯酒,庆祝一个完美咒语的诞生。

完美咒语。忒修斯几乎要气笑了。纽特坐在床上,酒精的作用还没有散去,床变得摇晃起来,像在甲板上。纽特想起他上次出境的时候,忒修斯给他批了许可证,但是他们有点不愉快,纽特忘记因为什么。总之——纽特低头看向蹲在他面前的忒修斯,这个咒语真的很管用。

“我会逮捕他,希望他知道这样做是违法的。”

忒修斯蹲着,或者半跪着。这让纽特想起他小的时候,在青春期的忒修斯长得很快,有时他不得不这样单膝跪地和纽特说话,这样确保他们的视线碰在一起,纽特可以不用努力踮起脚,即使忒修斯觉得那样很可爱。偶尔他会举起手臂,像一个讨厌的哥哥,把纽特想要的东西高高举起。

“好吧,就当我是被魔咒创造出来的。”忒修斯仰起脸,屋里只开了一盏台灯,昏黄的光线下让纽特灰绿色的眼瞳并不明显,“下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创造忒修斯,或者……为什么想要创造我。”

按照以往,这个问题估计会难得神奇动物学家眼睛闪躲,支支吾吾想要逃避。但,感谢酒精,纽特看着他哥哥那双深蓝色的眼睛,让他想起漂泊过的海洋、在山谷里静谧的湖泊和永远永远悬在他上方的碧蓝天空。

神奇动物学家了解自然与动物,他远离人类,远离巫师世界,与神奇动物为伴。只有偶尔那种时刻,纽特在心里说,只是偶尔,我会想念家人,想念忒修斯。更小的时间里,他想要——“一个吻,忒修斯,我需要一个吻。”

忒修斯微微扬起了眉毛,“就这样?”

“就这样。”纽特注视他起身,这是很难得的,纽特几乎很少与人对视这么长的时间。忒修斯不说话的时候,有一种沉默的压迫感,他站在纽特面前,膝盖压在床上,纽特下意识向后蹭了一下,这让忒修斯更加方便地俯下身吻他。

忒修斯的掌心很热,他靠近纽特的时候还能闻到残留的酒精味道。呼吸缠绕在一起,忒修斯用哄小动物那样的方式蹭着纽特的鼻尖,然后是吻,嘴唇紧紧地贴在一处,张开,忒修斯攫住他的舌尖,不让他离开。

这个吻结束时纽特已经躺在床上,他的眼睛里有水光,忒修斯啄吻掉那些,又吻过他的眉心和雀斑。

“希望你明天还记得这些事,阿尔忒弥斯,也希望你知道一个吻代表着什么。”

纽特快要睡着了,他努力张开眼睛,忒修斯的脸变得模糊起来,声音也逐渐远去。我会记得的…纽特在睡过去之前想,我甚至会记得你是真的忒修斯,那个咒语是假的,我在酒馆的时候就知道了。我只是需要一个理由,酒精远远不够,我还需要一个…一个能欺骗我自己的完美咒语。

 

酒精远远不够……?纽特急匆匆地套上衣服,甚至有两个大衣扣子系歪了,但他现在顾不上那些了,他必须在忒修斯下班之前离开这。纽特在家里到处翻找他的手提箱(甚至没想起来用一个飞来咒)脑子里不断循环播放昨晚的事情。梅林啊,他都做了些什么,一个酒精就够让他改变自己了!如果不是酒精……纽特终于在忒修斯的书房找到了自己的宝贝,如果不是酒精自己怎么会想到这么荒唐的办法。

一想到那个吻纽特就又不自觉地脸热起来,忒修斯的声音和面孔就那么出现在他脑子里,并且占据了大半的意识。他的记忆有些断断续续,唯独对那个吻印象尤为深刻,除此之外还有忒修斯的眼睛,梅林在上,究竟是谁赋予了忒修斯那样一双眼睛?纽特来不及询问任何人了,他捂住脸冷静了一会儿,希望他昨晚除了那个吻之外没有再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即使那个吻也已经够他逃离忒修斯起码三个月了。

他决定前往希腊,去寻找人头狮身蝎尾兽,和神奇动物在一起能让他冷静。一想到忒修斯,他的心就无法控制地狂跳起来,这不是一件好事,对吧?纽特握住魔杖,准备到院子里幻影移形,他拉开门——

“纽特,你要到哪去?”忒修斯正要开门,他看见急匆匆显然是又要逃跑的纽特。首席傲罗扬起一边眉毛,一高一低,纽特不合时宜地想起麻瓜儿童喜欢玩的跷跷板。忒修斯替他解开扭曲的大衣扣子,重新系好,“我记得我好像还没有通过这次的出境许可,还是说你又要…?”

纽特低着头,魔杖柄硌在他手心里,他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脸涨红成一团。忒修斯走进家门,“我很高兴你还记得,纽特,否则你不会这样急着逃跑,我说得对吧?”

“在谈我们的事情之前,我需要告诉你另外一件事。”纽特闻言抬头看他,“很遗憾,我们并没有找到你说的那个巫师,或者你有什么更详细的特征想要告诉我。”纽特又把头低下了,“我,不记得了。”

“我猜也是。”忒修斯拆下领带,随手搭上扶手,坐在沙发上,“好了,现在来谈谈我们的事。”

在傲罗面前逃跑是相当不明智的选择,纽特懂得这个道理,所以他放下箱子,坐在忒修斯对面。

“放松点,亲爱的,这不是审讯室。”

“抱歉,忒修斯,”纽特几乎是从嗓子里挤出这句话,“我只是需要时间。”

忒修斯没有要责怪他的意思,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比他更了解自己的弟弟了。

“我知道,纽特。”忒修斯轻轻叹气,“昨天的事你记得多少?”

“…大部分。”

忒修斯走到他面前,纽特还是低着头,像小时候做错事那样,但是忒修斯一直会包容他,无论什么时候。所以忒修斯只是单腿跪在他脚边,温热手掌握住纽特因为不安而搅在一起的手指,“纽特、纽特,看着我。”

纽特用那样不知所措的眼睛看着他,忒修斯永远没办法对这双眼睛生气。他只能把声音放轻,像纽特还小那样,“听着,纽特。放松点,你知道我永远都不会责怪你,对吗?”

“我只是想要知道你的想法,即使对你来说有点难,所以我只问简单的,在你想办法逃跑之前。”忒修斯笑了起来,“我猜你一定不知道,抓住你要比抓住一只嗅嗅难多了。”

纽特因为他的话放松下来,但他还是很紧张忒修斯接下来要说的话。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圈住忒修斯的小指,“你想问什么,忒修斯?”

忒修斯显然注意到了,他用手指勾了勾纽特,“和你一样,问你能不能给我一个吻,在你知道这个吻代表什么含义的前提下。”

“当然、当然,忒修斯,我愿意这样。”纽特眨了眨眼睛,腼腆地抿起唇瓣。

即使和忒修斯接吻时永远会害羞,永远会脸红,那又怎么样?纽特低下头,吻上忒修斯的嘴唇,比昨晚更柔软更湿热的触感。

我会爱上这种感觉的。纽特想,我会爱上和忒修斯接吻的感觉,那感觉像喝了一杯火焰威士忌,让我感到头晕,即使我讨厌喝醉,但我不讨厌忒修斯的吻。

 

这是一个完美的酒精咒语,尽管它不会被写在教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