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Chapter 13
哈利从梦中惊醒,眼前却还是一片诡秘的绿光,梦中疯狂的狞笑和女人尖利的喊叫声仍然不绝于耳。一阵眩晕感过后,哈利才看清楚自己红色的床帐顶。“哥们儿,你怎么了?”罗恩正在系领带,看着他关切地问。“没,没事。”哈利爬起床来,想起今天还要参加魁地奇的训练。自从上次和斯莱特林的不愉快事件后,伍德变本加厉,训练的次数越来越多。
哈利骑着扫帚在天上盘旋最后一圈,翻腾了几次战术动作,直到伍德满意。斯莱特林定了下一个时段的训练,弗林特等人已经在场外等候。两群人唇枪舌剑地互相讥刺了一会儿,哈利发现德拉科没在队伍里。“马尔福呢?没来训练吗?”弗林特没好气地回答“谁知道,那少爷想干嘛就干嘛。”哈利有些奇怪,却没有再问。
今天晚上要关禁闭,哈利吃完晚饭,和罗恩分别,很不情愿地往洛哈德的办公室走去。空荡的走廊外有淅淅沥沥的雨声,转过拐角,透过雕花的廊柱,哈利看见德拉科匆匆走在对面的过道上。“嘿,马尔福?”哈利朝他喊道,“你今天没去训练吗?”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雨声太大,德拉科没有回头,暗绿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黑暗的走廊尽头。
一楼的女盥洗室,分离的洗手台,阴暗潮湿的密道,双蛇盘踞的洞口。日记本在手中发烫,莹莹的绿光中,洞口打开了,在浓重腥臭的气味中,德拉科听见什么东西匍匐向前的声音,伴随着雨声还是流水声,从黑沉沉的洞口传来。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袭来,德拉科转头离开,逃一样地回到寝室。
“Come...come to me...Let me rip you...Let me tear you...Let me kill you....”
哈利猛地抬起头来,洛哈德却还沾沾自喜的沉浸在浮夸之中,浑然不觉。
在秋季连绵的阴雨中,德拉科顺理成章地病了。虽然只是普通的感冒,可不知为何,这感冒留下的乏力和晕眩感一直拖着不好。那个夜晚远得恍若隔世,匆匆赶回寝室后,恐慌和畏惧才袭来。他发疯了一样地询问日记本密室里到底是什么东西,可里德尔只是冷淡而神秘地说:“是时候走上归途。”
德拉科没有去参加万圣节的晚宴,他想不明白,里德尔究竟是什么人,这件事与父亲有何关系。虽然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生什么,可是密室那个黑沉沉的洞总是堵在德拉科心口,难以释怀。日记本在幽幽地发绿光,德拉科翻开它,里德尔主动和他说话了。
“为我做一件事,德拉科。”
德拉科没有回复。
“做成后,我将告诉你密室里的秘密。”
沉默。
“既然已经开始,难道不想要知道结果?伟大的胜利,难道要终止在开端的怯懦?选择在你,德拉科。相信我,不要让斯莱特林的力量就如此白白消失。尝试一下吧,你会爱上手握权力的感觉。”
德拉科松开紧握的手掌,魔法的细丝又从他的手心流出,汇入日记本。
手腕上鲜血横流,德拉科却不在意那种疼痛。他的头脑里叫嚣着那些单词,理智鲜有立足之处。只有更用力地用鲜血将它们刻在墙上,那种刺耳的尖叫才会逐渐淡去。脚下开始渗出水迹,冰凉的触感渗入德拉科的鞋子里,可是他的手停不下来,他的意志被狠狠压制在那尖锐的叫嚣中,唯有书写,书写,以疼痛来逃避脑子里那声音尖利的挤压……
闪电一瞬间照亮昏暗的长廊,雷声紧跟着炸响,墙上新鲜的血渍还在流淌,淌进地上汪积的水中,映照着孤独的鲜红的月——
“THE CHAMBER OF SECRETS HAS BEEN OPENED. ENEMIES OF THE HEIR, BEWARE.”
诺里斯夫人被石化的事儿德拉科是第二天听说的,布莱斯还说他晕倒在斯莱特林休息室的门口,高尔和克拉布把他带回寝室。闻此,德拉科不动声色地拉过袖口盖住手腕。
布莱斯觉得德拉科最近不对劲,他的脸色时而惊悸时而深沉,一个周都没有再邀约高尔和克拉布出门去堵破特,连话都不怎么说。“需要带你去庞弗雷夫人那儿看看吗?” “不必,你们先出去吧。” “可是…” “我说了出去!”德拉科忽然怒吼起来。布莱斯等吓了一跳,尽快溜出了寝室。
回归寂静,德拉科展开袖口,盯着手腕上的伤。已经结痂了,他已然记不起皮肤上的疼痛,而昨晚脑海里那锐利的尖啸却余音犹在。展开日记本,里德尔已经写好了要说的话:“答应过你,就告诉你。你已经得到密室的宝物,它能杀死任何不配存在生物。它穿行在霍格沃茨的每一个角落,听候你的调遣。” “我没想过杀任何什么东西。”德拉科此时还算平静,可是隐隐的不安正在发酵。“哦,我亲爱的孩子,作为未来的统治者,你必须要学会不留情面。既然你尚且不能接受,那好,目前只是石化那些不懂事的。” “石化?你是说,诺里斯夫人被石化,是…我的缘故?”德拉科的眼神有些空洞。“你做了正确的事。它那么讨厌,不是吗?费尔奇的爪牙,那肮脏的哑炮,他们根本就不该存在于这里,你不是也这么觉得吗。”日记本又开始散发隐隐的绿光。
“现在,去调遣你的手下吧,他将是你来去无踪的利刃,为你铲除一切你所厌恶的东西。伟大的事业在前方,不要回头,去享受吧,享受行走在权力巅峰的快感。”
思绪中有种缺了一块的错觉,德拉科仰面倒在床上,只觉得脑子里燃烧着陌生的愤恨,催动着他去爆发、去杀戮。可是在他一下一下跳着的心脏里,似乎又藏着什么东西,随着那愤恨的冲动起伏而火辣辣地搏动着、钝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