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Chapter 7
万圣节。
“有……有巨怪!”
奇洛冲进礼堂,直挺挺地倒下。
女级长挑着眉起身,指挥斯莱特林们有序离开,其实比起这个她其实更关心没吃完的黑森林蛋糕,但瞥见西弗勒斯的那刻她决定放弃刚刚的想法。
他不会是……
魔法石,三头犬,现在她什么都知道,在转角相遇后亲爱的哈利无视好友反对的眼神把事情包括他们对斯内普的怀疑通通都告诉了她,格温德林掩着嘴笑,弯弯的眉眼好像黑湖里反射的月亮。
“那你怀不怀疑我?我也姓Snape。”
“不……你不一样,我是说……”
哈利磕磕巴巴地解释着,少年人的面颊涨得通红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们却不能再耽搁了,格温拍拍他的背,催促他去去做他们应该做的事。
“今年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是谁?”
少女托着腮问,她在O.W.L.S.的考试里拿到了相当不错的好成绩,顺利成章地被选进了魔药教授的提高班,正代替教授本人整理名单。
“吉德罗·洛哈特。”
西弗勒斯冷哼着,他的鼻息是显而易见的不屑,却偷偷从大摞试卷里抬头去留意对方的反应,格温好像在努力回忆应该匹配名字的脸,好像又只是简单的走神。
“What a pity,right?”
他听见少女的调笑,她反问的语气是翻飞的裙摆,让人难以遏制追随,一探究竟的欲望,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身上,看她站起身踩着带跟皮鞋走过来,高腰百褶裙随着动作摆动,露出纤细的长腿。
黑衣男人低下头避开视线,用一团糟的试卷取代层出不穷的邪念。
“Obviously.”
事实上无论是格温德林还是西弗勒斯都是不期待假期结束的,他们宁愿去马尔福庄园享受尴尬的社交时光也不愿意回霍格沃兹面对一群无论多大都很难拥有成熟心智的暂且可以称为人的群体,尤其在格温德林当上级长后她非常赞同这种说法。
现在格温被迫坐在院长办公室里批阅低年级的论文,认为在门口叫她一起去看魁地奇训练的瑞塔是梅林在人间。
她并不热衷那种东西,甚至难以欣赏一群人骑着扫帚飞来飞去抓球的运动,但没人会在这种情况下拒绝的,少女讪讪地笑,转身就抓起衣服逃向同伴。
西弗勒斯抬头去看飞奔离开的身影,他脸上的挂着极淡的笑,羽毛笔却毫不留情地在羊皮纸上打了一个T,他实在难以想象一群三年级的论文的糟糕程度比他们炸掉的坩埚还要不忍直视几分,魔药教授的眉又皱起来,他的手抚过下一张纸,那张羊皮纸的背面有不应该出现的魔法痕迹,西弗勒斯念了个咒语,几行文字便显露出来。
“Roiser是不是在和Snape谈恋爱?”
“应该是,昨天还看到他们在一起。”
西弗勒斯头一次认为这几个简单的单词是那么的难以辨认,而他自己的姓氏可以如此刺眼,他抑制不住自己去想象那一刻,那金发混小子的手会搭在格温的腰上,他们会牵手,会接吻,甚至……愤怒烧红了他的大脑,他对格温德林的占有欲达到了一种地步——一个没有确认的答案就可以把他引燃,他没法再等下去了,西弗勒斯几乎是撞出门,却又在真正走出去的那刻冷静下来。
人会在暴怒过后瞬间平和下来,或者西弗勒斯是这样,在情绪上升到大脑的时候莫名清醒,他尽力压抑自己粗重的鼻息,随便找了个学生去找格温德林。
现在戴维斯像个真正的蠢货了,她偷偷带着来自已经毕业的哈里森给她的迷情剂打算放手一搏,甚至开始幻想她美好的未来。戴维斯一边回忆贾斯汀娜的教学一边沾沾自喜地做了些手脚,让那美妙的小东西能在西弗勒斯开门的时候完美地砸下来。
脚步声逼近。自以为马上就要得手的女孩怎么也没想到她刚刚陷害的学姐会在这个时候过来,少女喘着粗气,西弗勒斯同时打开了门。
迷情剂应声摔碎,甜腻的气体被吸入肺中,叫嚣着融入血液。格温德林的大脑一片空白,连屏住呼吸都忘记,他们盯着地上粉红色的药水,空气是死一般的沉寂,没人注意一个施了幻身术的女孩慌张地离开。
“你就那么想勾引你的养父?”
西弗勒斯沉着脸,暴怒冲上他的颅顶,他早就被占有欲烧昏了头,刚刚的冷静被击个粉碎,迷情剂让那火燃得更旺。他冷笑着将震惊的少女拽进门,眼神几乎要将她撕碎,可接下来被撕开的是她的衬衫。
“不要——父亲——我没有!”
“我没时间听你解释。”震怒的男人将一切情感转化成欲望,以暴行展露出来。他熬制魔药的手把女孩推到操作台上,残忍地解开掩盖秘密情感的锁。
她在挣扎,渴望弄懂是谁把迷情剂和勾引的标签贴在她身上。西弗勒斯掐住她的脖子,冰冷的地窖在升温,一切在为一场充斥着怒火,背德和绝望的性事做准备。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Gwendoline?”窒息的感觉混沌了她的大脑,这确实是她梦寐以求的,但不是这样——G格温德林啜泣着,她全身都被父亲掌控,迷情剂的挥发让她仿佛处于这片迷蒙之中,只剩下不听从指挥的眼泪。
等到她真正回过神来西弗勒斯已经进入她的身体里,事实上是疼痛唤醒了她的理智。青涩的躯体被强行打开带来的撕裂感几乎要了她的命,过于紧致的甬道绞住可怖的性器,西弗勒斯咒骂着分开妄想阻止他的腿,钳住少女纤细的腰身,狠狠地顶进深处。
“说啊,为了达到目的你藏了多少年?还是我收养你那天你就这么打算了?”
男人暴起青筋,随着动作缓缓淌出的血液激起了他掩藏的恶劣,西弗勒斯的眼神撞进那双绿眼睛里,他的腰摆动着,如大提琴低沉的嗓音此时在吟诵着最肮脏的荤话。他嵌在少女腰腹间的指腹发白,在白嫩的肌肤上烙下青紫。
他用不屑的语气恶意揣测六岁的幼童,把道德的枷锁套在她还算幸福的童年上,巴不得与自己一同跌入深渊。
不对……这不对劲,明明一切都是自己渴望的,可为什么那么痛呢?
格温德林额前的发被冷汗沁湿,浑身上下只剩下那个器官保留感官,细密的疼痛是钻心剜骨的同义词,将她从无助中唤醒,又扔进噩梦里。少女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口腔里血腥气息扩散到胃里,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如果有谁在此时贸然闯入地窖就会毫不掩盖地看到这幅画面——衣衫整齐的教授唯独裸露的性器全根没入一丝不挂的学生身体里,血沫因为高速的抽插从交合处溅出,他们在操作台上做爱,或者这种不带任何爱意的性行为并不能被归纳到做爱的范围内。
用尽最后一丝希望祈祷这一切能尽早结束的格温太过低估禁欲的男人,她是在身上人最后加快速度的时候失去意识的,西弗勒斯拍着她的脸把可怜的少女从短暂晕厥中唤醒,她不知道她的父亲实施了多久的酷刑,格温德林的下身痛得麻木,解决了欲望的男人整理好自己转身离开,狠狠关上地窖的门,连一个眼神都没留下。
斯内普加紧步伐,不太理解为什么要逃离自己的地盘。他其实还站在门前,出门那刻让他冷静下来,他分明是因为有人在门前停留许久才开门,可格温明明那时才赶过来。他终于注意到那摊迷情剂残骸,玻璃瓶不是熟悉的款式,瓶底也没有署名。十一年的朝夕相处,没人比他更了解她——他的女儿从不屑于购买别人的魔药,尽管是迷情剂。
“Lumos!”
他没那么多时间去思考,西弗勒斯将碎片收进口袋,门后传来绝望的哭泣。他心底升起别样的感觉,是愧疚吗?可他没有回头的路了。
没人知道斯莱特林的级长在宵禁后才回到宿舍,格温德林自己也不记得她是怎么回去的,血液和精液混在一起顺着腿根流下来,少女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关心这种诡异的景色,她只记得每走一步都要忍受疼痛。筋疲力竭的女孩倒在柔软的床垫上,与其说是睡着倒不如说是昏死在冰冷中。
“醒醒,Gwen。”挚友的呼唤让她艰难地爬起,她能感觉到自己浑身都是滚烫的,她强忍着各种不适匆匆洗漱清理,小心翼翼地掩盖一切不合理的迹象。
她坐在魔咒课教室里,庆幸自己熬过一个夜晚。高强度的学习让她随时处于晕倒边缘,格温只希望自己能活着过完这一天,却忘了今天将会是对于现在的她最难熬的周一。
魔药课此时便像即将被执行的死刑,她搪塞过朋友的关心,解释只是不太舒服,颤抖着走向教室。
少女的嘴唇白得像纸,纤弱的身躯支撑不了高热的负荷。她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好在今天的药剂比较简单,西弗勒斯照例巡视,却偏偏绕过了格温德林的位置。她垂着眼,面颊两侧染上病态的红,苦涩的笑怎么也敛不住,散落的头发挡住了眼泪。
西弗勒斯抑制不住他的目光,又难以允许自己表现出丝毫的关心。
人类不是热衷于直接表达情感的动物,他们习惯将关心转化成冷嘲热讽,将爱意咽进胃里,拐了八百个弯也说不出一句抱歉。西弗勒斯恰巧是这其中的翘楚,将别扭操纵得出神入化,精湛程度不亚于他的修辞水平。
但他们间没有赢家,没人占了上风,只不过格温德林是伤的更重的那个。魔药教授藏在衣袖下的拳握紧到指节泛白,他隐忍到快要发疯,却硬生生把冲动斩断。
他吐出的下课二字比深冬的极地要冷,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学生如鸟兽般四散,就算是格温也在尽力逃离——她快撑不下去了。
西弗勒斯死死盯着她落到最后一瘸一拐的背影,那副遭受过他的肆虐的躯体如纸片单薄,一点一点消失在黑暗里。
斯莱特林院长冲出地窖,他能判断出那声闷响来自他的女儿——格温德林倒在楼梯上。西弗勒斯剜了一眼扶起她的林恩,却在触碰到的那刻心惊。
她身上的温度快灼伤他的心脏,手臂无力地垂下,脆弱到看起来可以轻易折断脖颈。他无视罗西尔去医疗翼的建议,抱起格温转身向地窖走去。怀抱里的少女相当轻,刚收养时的婴儿肥全无,腰肢纤细到可怕,男人的眉又皱起来,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虐待了她。
懦夫,蠢货……他谩骂起自己来也毫不吝惜,他没法让别人看见她浑身的青紫,也没勇气去探查真相,西弗勒斯偏执地认为自己不可能出错,却忘了很久以前他也是这么认为的。
结果呢?
百合凋零,所以他也要这鬼兰腐烂。
他知道这对格温德林不公平,可他的欲念在作祟,西弗勒斯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但年轻的魔药教授深谙自己掩盖在矜傲下的肮脏想法,他骨血里本恶的基因被格温德林轻松地引诱出来。
改不掉的,充满殴打的童年和扭曲的思想形成的心理是他牺牲自我也封存不了的怪物,他判定不了少年时对权力畸形的渴望是否正确,也难以裁决自己的心意,西弗勒斯大口喘着气,疯狂的占有欲与愧疚搏斗,倨傲的柴把火燃的更旺。
他只会把格温伤得更重,没人救得了他。
灰色床单上的血迹刺痛西弗勒斯的视觉神经,混合着干涸的水渍和精液,是他后来转战房间的结果,上端的褶皱程度可以看出她抓紧床单的力度,她的绝望撒进大片的灰色里,掺杂着委身求饶的痛苦和拼命叫喊的胆怯,却无一丝恨意。
她不会恨西弗勒斯,即使世界都恨他,格温德林也不会。
冷汗浸湿她单薄的衬衫,黑衣男人掖好被角,端详着手里的感冒药剂,鬼使神差地含了一口在嘴里。他俯身去,感受对方滚烫的吐息,吻上了因脱水而干涩的唇。渡过去的药液顺着唇角流下,西弗勒斯单方面纠缠着对方的舌尖,缓缓舔舐过上颚。
他顺理成章地拿走她所有的第一次,完成了几场零付出的交易。他确实自私,靠偏执的,不敢承认的爱得到了一切,又把罪名强加到对方头上,还要用蹩脚的骗术催眠自己。
“你有她的眼睛。”
西弗勒斯转身出门去继续赶制狼毒药剂,那个名字消逝在空气里,格温德林的泪水无意识地从眼角滑落。
她在关门声后醒来,那如大提琴般低沉的嗓音此刻化身尖刀刺向她的心脏。格温伸手去摸了摸那滴泪,她舔了舔,有些苦,意识早就不可控地模糊了起来,少女盯着那扇门出神,很难去回忆起什么,也不愿回忆,她只记得斯内普对着泛黄照片出神的三十四个夜。
他睡着后露出笑容的那一晚,是梦到和Evans过上了新的生活吗?
少女蜷缩在被子里,她的胸膛剧烈起伏,肺部像是被扎进玻璃碎片一样刺痛,在特快上初见卢平的场景蓦地闯进她的脑海,温柔的教授看进她的眼睛里,好像找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莫名其妙的夸奖也不是真正属于她的。格温恍惚间猛的起身下床,艰难地挪动着双腿。
他们该划清界限了,她想。
做回父女吧,紧紧守着那道线,一步都不要再迈出去了。
“Father.”
入他耳的是少女清冷的嗓音,夹杂着的却只有乖巧而毫无爱意,西弗勒斯切割材料的手一滞,眼神复杂。
“我先走了。”
少女的背影极其决绝,只有她知道如果再待下去她会抱着头痛哭,歇斯底里地问他为什么。格温德林扶着墙深呼吸,她的心脏好像天生为西弗勒斯而存在,只看一眼就又砰砰跳起来,但她没办法再投入满腔爱意去为非作歹了。
魔药教授错愕了几秒,他们间的距离好像一下就被拉开了,回到了几年前的模式,他说不上来哪里不对,但莫名厌烦起来。
格温调整状态,她又做回神色冰冷的女级长,如果忽略极其缓慢的步伐她和平时没什么两样,那双眼还是容不下任何人。
一进休息室罗西尔便迎上来,看上去像是松了口气,却狠狠抓住她的腕,他能猜到格温与斯内普之间应该是发生了什么,她的面无表情骗得过其他人,却骗不过他。
七年的目光追随,他知道格温德林平时应该是什么模样。
金发少年深深看了她一眼,便放她离开了。
嘈杂的斯莱特林休息室音量突然降下来,比起聊天他们更想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戴维斯走向核心范围,三年级在过去的一年都没什么动作,和一个普通学生没什么两样,好像没做过之前那些蠢事。她装作没看见周围人眼里的嘲讽,犹豫着开口:
“你……”
“布莱克闯进来了,邓布利多让所有人去礼堂。”
沙菲克闯进来,向级长传达指令。格温淡漠着指挥所有人动身,掠过僵在原地的戴维斯,和罗西尔一起赶往礼堂。
女孩眼里闪过一丝狠厉,恶之花在生根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