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orn Sea

Harry Potter - J. K. Rowl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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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orn Sea
Summary
长篇,暂未完结。Severus Snape X Gwendoline SnapeWarning:养父女设定,存在非自愿且未成年性行为/自残等,请自行避雷。
Note
请多多评论,感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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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

“Gwendoline.”

 

那疯女人又开始讲一个阴暗又俗套的故事,讲她不堪,浑浑噩噩的十七年。她说威尔特郡的鬼兰早就腐烂在泥土里,少女被救她的神明杀死,她的青春在潮湿的地窖燃烧殆尽。

1982年。
“快跑,Gwen,别回头!”
棕发女孩跌跌撞撞地奔进小巷,怀里还圈着一只玩具熊,鞋子踩过水洼与石板碰撞发出声音。她的脸上挂满泪痕和血迹,委屈与惊恐蓄满了翠绿的瞳孔,身后是她唯一亲人的惨叫。几个食死徒的哄笑在不远处炸开,几乎要破开她的耳膜,噩梦一般的绿光笼罩阴霾天空,Gwendoline抬起头,那印着骷髅的天空让她本能地感到恐惧,但她不敢停下,这个月的第四次追杀告诉这个仅有六岁的女孩,放松就会死。

她不明白死是什么意思,她的父母,其他家人都被这个字定义。但是Cecilia曾经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说,“虽然你看不见他们,但他们会以另一种方式守护你。”她有种预感,她可能以后都见不到Cecilia了。她对这个世界都是懵懂的,却来不及认识一切,大脑里只剩下一个单词在驱使她不断向前。

“Run!”
最后疼爱她的人绝望地注视她的背影。

她不明白那群人究竟是谁,为什么要追他们,年幼的女孩只记得完成最后的亲人的指令。

女孩跌跌撞撞地闯进阴暗的小巷,怀中的玩具熊粘上了不知道是谁的血,鞋子踏过水洼与石板碰撞发出刺耳声响。她的脸上布满泪痕,食死徒的哄笑在不远处炸开,和女人绝望的哭喊混合在一起。格温死死攥紧拳头,噩梦般的绿光笼罩伦敦的阴霾天空,她不敢停下,拼命地向前奔跑。她记不清这是躲进的第几个转角,陌生的感觉压得她喘不过气,这种即将会失去什么的沉重几乎压倒这幅瘦弱的身体。

此刻巷尾的光便太过耀眼,太过神圣,如梅林来拯救她于危亡之时。

“Help!”她一头撞进其中一个人的怀里。或许是冷冽的魔药气息太过熟悉,让格温有种跌入父亲怀抱的错觉。

西弗勒斯的眉扭成一团,他不该答应阿不思的见面的。

“救救我,救救我。”
邓布利多总是先伸出援手的那个,他把女孩带到屋里,蹲下来与惊恐的小朋友平视。黑发男人挡在窗前,他的脸色沉的像他的发色。西弗勒斯盯着她的眼,像是透过她看见了什么东西。

“莉娅……”
女孩啜泣着,她快要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颤抖着指向外面。阿不思安抚着恐惧的小可怜。两人对视一眼,女孩的手链说明了一切。

“鬼兰——”
“西尔温。”
阿不思接上西弗勒斯的话,他们看了看还沉浸在痛苦中的格温德林,眼泪大颗大颗地砸在地上。西弗勒斯一挥魔杖施了一个闭耳塞听。

“他们背叛了他——You Know Who。”

两个人沉默了许久,终于还是阿不思解开了咒语。

“收养她吧,Severus。”

“我可不认为一个嗜甜如命的老人能独自抚养一个小麻烦,当然她长大之后会变成大麻烦,所以——”
邓布利多笑得和平常一样,他擦干小姑娘的眼泪,头也不抬地给予了一个肯定的答案。

“我可不想——”
“我们或许需要她,而且我记得塞西莉亚和她是很好的朋友。”

老人的眼镜后是闪烁的精明,他抛出了一个斯内普无论如何都拒绝不了的条件,朋友背后的含义成为老人取胜的筹码。西弗勒斯的眼神空洞,他又开始陷入那段回忆之中。

“你愿意被Severus收养吗,孩子?”
阿不思温柔地征求女孩的意见,格温德林有些懵懂,她看向西弗勒斯,黑衣男人抿着唇,但她没有别的选择了。

气息,动作,存在……他在理论上厌烦幼小的一切,但那双绿眼睛太过诱人,年轻的魔药大师做不出再完美的决定,他的欲望在作祟,催促着命运的齿轮快些运转。
“没人见过她,西尔温家的孩子十一岁后才允许抛头露面。”
西弗勒斯挑眉,至少少了一个难题。黑魔标记消散得无影无踪,邓布利多留下一个看不透的笑,将小麻烦留给了西弗勒斯。

“我可以做家务的,不会的我可以学。”女孩的眼神又亮起来,非常认真地意图说服面前的大人。“我也不会收留一个废物。”青年冷哼一声,转身上楼打扫出一个房间。

女孩总有手段让别人心软,格温德林更是游刃有余。现在是她发挥才能的最佳时间了——小不点慢吞吞地爬上楼梯,在该说晚安之际死死拽住西弗勒斯的衣角。她的绿眼睛太无辜,泛红的眼眶说明她对今天或者黑夜的恐惧,年轻的教授还没锻炼出冷硬的心,又怎能招架住这些。又或许是女孩软绵绵的声音太过委屈,西弗勒斯意图建立起的城墙被轻而易举攻破。

他躺在床头,身边是蜷缩成一团的女孩,烛火飘摇的影映在他的书上,西弗勒斯突然觉得多个女儿可能也不错。

可他从未想过养孩子会这么麻烦。
从翻倒巷回来就看到格温德林瘫在沙发上,她有些呼吸困难,红疹遍布手臂,艰难地开口叫他。西弗勒斯脑子一片空白,他不知道有什么药剂能解决,住在蜘蛛尾巷让他一个能询问的人都没有。
感谢他那个和麻瓜结婚的母亲,西弗勒斯检查了她的手臂,最终确定是轻度过敏,可他们生活的这段时间内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出现,西弗勒斯皱着眉环绕四周,目光锁定在那束带着水珠的百合。
百合。西弗勒斯艰难地吐出音节,他怎么也想不到格温德林会对百合过敏。
“你睡着的时候……说过……我以为……你喜欢……”女孩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难以辨别,房间里陷入沉默,随后响起她浅浅的呼吸声。西弗勒斯凝视着那束百合,干脆地把罪魁祸首打扫干净。
格温德林被抱上了楼。
那晚枯树下的玫瑰没有凋谢,表达谢意的单词被揉碎进梦里。

女孩的五年过得太快,斯内普时常怀疑自己当时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才让她叫自己父亲,虽然这给他带来了不知道多少恶意的目光,但是Severus Snape什么时候在乎过那些没用的东西?他是野心家,绝不可能纵容他生命中仅剩的光亮被舌剑中伤。现在她顺理成章的成为Gwendoline Snape,经常会出现在霍格沃兹的女孩安稳地活在年轻的斯莱特林院长的庇护下,她是西弗勒斯的孩子,是天生的优等生,将完美的继承他的魔药天赋——尽管他们之间毫无血缘。
但是谁在意,或者又有谁敢评判呢?斯莱特林天生是操纵话术的大师,他们甚至不会去求证他们间的关系,那些讽刺只会被藏在潮湿阴暗的角落,没人会允许一个单词落入他们院长的耳朵。精明的小蛇确实好奇,在无数个有目的的课后询问妄想以年龄压制来套取真相,但那是格温,她在你进门时便能察觉你的目的,女孩会在心底狠狠地嘲笑,再用你的年龄偏见来把所有的问题堵在喉咙里,你可能会得到一些充满斯内普教授风格的评价(毕竟不是谁都会得到耳濡目染的机会的),或者他本人的亲切问候。

女孩几乎是完美的继承了魔药大师的衣钵。切割,量取,熬煮,搅拌。制作简单魔药对于十岁的格温来说得心应手,她不动声色地完成最后一步,撇了一眼一旁手抖的男生。
三,二,一。
斯内普的低沉嗓音应声而起,不留余地地嘲讽连切割雏菊根都笨手笨脚的三年级。女孩勾起嘴角,似乎在为自己对时间的完美把握庆祝。她乐于展现自己娴熟的技巧,也享受用沉默蔑视别人的过程,家族的基因早就将野心融入血脉里。拜西弗勒斯所赐,格温热衷于“掌握”的感觉。

语言艺术体验卡到期的三年级逃似得离开他噩梦的源头,这个第一个见到格温德林的小狮子会漂亮地将“斯内普身边的女孩”这个消息传递给他每一个好友,而明天早上的霍格沃兹头条就会是“那是不是斯内普女儿”了,但不会有人傻到被斯莱特林的院长听到他们探讨的内容——真的又怎样呢?
舆论中心此刻正坐在她父亲的办公室里专心解决一块草莓蛋糕。格温德林抿了一口红茶,认真思考瞌睡豆的处理方法。她的父亲引导她成为年轻的自己,他的孩子天生就该是同龄人中的翘楚,无论是魔药,变形术,或者是其他什么的,连格温也不会甘心做个普通巫师,她和那些平平无奇的蠢蛋不一样,她的野心从不允许自己怠惰。格温德林的身上背负着秘密,关于一个家族的灭亡,关于未来巫师界,她已经是邓布利多选中的人——她是关于救世主的计划的一部分。
西弗勒斯暗中计算着日子,他憎恶那个姓波特的小子,可他流着Lily的血——他还没认识到格温德林已经成为他生命中的一部分,但确实不屑于让女儿去接触仇人的孩子。在邓布利多又一次打出一张名为伊万斯的牌后年轻的教授败下阵来,一切事情冠上了另一个名字就变得难以拒绝了。光线照在老人的半月形镜片上,他告诉女孩,这是她的入学考试。
她该以怎样的方式去接近他?
“叩——叩——”
格温敲击着铁门,她要见七岁的哈利·波特。
那条洁白得没有一丝杂质的长裙和盛夏的风一起吹进哈利年幼的心,她棕色的发在阳光下闪着光,绿瞳成为他心中永不平静的湖水。
“很抱歉打扰,但我好像迷路了。”
她微笑着说了一个附近的地址,高挑的女人走过来,肥胖的男孩将哈利撞到角落,年轻的救世主眼里闪过晦暗的感情。女主人挡在两个孩子面前,现在格温德林感谢西弗勒斯把她带去马尔福家的经历了——完美的礼仪让她看起来真的像一个迷路的贵族,她顺理成章留下一些麻瓜的名贵糖果作为问路的感谢,在离开之际偷偷塞给哈利一包蜂蜜公爵的糖和一张卡片。
那个男孩坐在密不透风的杂货间,那张卡片告诉他,“你的父母很爱你。”

完成任务的格温德林匆匆赶回蜘蛛尾巷,那身白裙让她和英国最灰暗的地带格格不入,伦敦又下起莫名其妙的雨,她的十一岁盛开在夜里。女孩站在熟悉的门口,雪白的猫头鹰拍打着翅膀飞向她,衔着一封她再熟悉不过的信。
“Dear Gwendoline Snape……”
雨在撞击玻璃,壁炉里的火看起来才燃不久,西弗勒斯又坐在那张单人沙发上看书。那封足以让年幼的巫师振奋的信被塞进父亲的手里,格温德林问起去采购的日子的语气太过寻常,听起来像是今天晚上吃什么,事实上她也确实接上了这句话。
西弗勒斯沉默了一分钟,一分钟足以让他回想十六年前的暴怒与谩骂,记忆里残留的疼痛与生理性厌恶让他从沼泽中得救。他回过神,却没有从《POTION》的期刊里抬起头。
“明天,如果不下雨。”
“炖了牛肉。”
说实话格温对于这件事没有太大的期待,但还是非常庆幸梅林或者其他掌管天气的人给足了她面子,这场雨停在黎明之时,伦敦难得被清晨的阳光笼罩。西弗勒斯站在窗前,连蜘蛛尾巷也撒满阳光,他摩挲着信封上的火漆,突然想把格温德林藏起来。
他的鬼兰绝不会凋零在长夏。
感谢晴天,对角巷的人出奇的多,所以魔药教授理所当然把女儿踹进人群自行采购然后转身钻进药店,他没时间去应付部分没有情商的家长。
魔杖,校袍,课本。格温德林根本没有考虑过要去买坩埚之类的东西——开什么玩笑,有谁会比魔药教授有更多坩埚?

云杉木,凤凰羽毛,格温摩挲着魔杖随手施了个漂浮咒。下一秒她就开始为自己的决定鼓掌了——冒失的金毛小子惊讶于一个熟练的漂浮咒,撞上被夏日热气熏蒸泛红的脸颊。
十一岁的林恩以为他的故事开始了,却从未曾想书写噩梦的墨汁被倾洒在他的羊皮纸上。

他看见清冷的女孩皱着眉,鼻头不知是不是因为碰撞而更加绯红。说实话,十一岁是热衷于玩闹的年纪,林恩莫名享受被女孩充实胸膛的感觉。格温德林嗔怒似的瞪了他一眼,黑加仑,茉莉,香草幻化成的风成他多少个夜里沉醉其中的梦。

“怪人。”
她对那素不相识的家伙的眼神感到一阵恶寒,也一并把偷看男生的几个女孩当做怪胎。或许在同龄姑娘眼里金发小子可能称得上俊俏,但她欣赏不来这种幼稚鬼(她又成熟多少呢)。她会喜欢什么样的呢?格温德林抬头,西弗勒斯闯进她的视野。
Severus,Severus。雀跃着奔向父亲的女孩默念自认为世界上最神奇的咒语,将种子埋在心底。她的心脏怦怦跳着,夏日的阳光仿佛只照在他们身上,嘈杂的人群安静下来,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西弗勒斯莫名觉得今天是历年来最热的一天,他别扭地移开视线,下一秒周遭的气温瞬间降落下来。

 

那蠢货的目光怎么能瞒过一个教授——那热烈的,狠狠黏在他女儿身上的视线——Lynn Roiser好像坠进了冰窖,他怎么能不认识那黑衣黑发的男人。
他只冷冷瞥了一眼便足以警告,成年人太清楚这群纯血家族的做派,常年浸淫在一滩浑水里的崽子也没什么好东西。
西弗勒斯眼神晦暗,她是我的孩子,没人有权利去窥探她。
格温德林被拽着手臂朝离开的方向走,她仰头不解地看着西弗勒斯,他脸上的表情像是看到了什么世界上最恶心的东西,女孩好奇地回头,却被一巴掌又拍了回来。
“?”
“走路看路。”
雨一连下了几个礼拜,八月淹没在坩埚上方的蒸汽和杖尖的银光。好在九月来得太及时,于是格温德林被打包送进国王十字车站,她可怜巴巴地拽着西弗勒斯麻瓜衬衫的袖子,企图用安全的借口说服他即将结束短暂轻松时光重回岗位的父亲。
“死心吧,我不会带你一起的。”

“好吧,好吧。”小姑娘认命推着行李冲进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她撇撇嘴,告别这种事对于她来说是非常不必要的——晚宴上又会见面——谁让他是院长呢?
空包厢,空包厢。格温德林哼哼唧唧地唱着一首歌,声音只在她的嗓子眼打转,却又缠绵的要命,像小猫用爪子轻轻撩拨。她想不起来在哪听过,好像天生就会一般,当她坐下后,那声音便在这小空间萦绕了。

“Bravo。”
面熟的金发小子拿出他那副贵族腔调,倚在黑棕色的门框上鼓掌。格温德林对他没礼貌的卷发烦的要命,又想不起在哪见过,索性直接装作陌生人,尽量好脾气地请他出去。

“你不记得我了?”男孩的五官很深邃,此时却委屈得像是惨遭抛弃的金毛,下一秒又换上一副笑嘻嘻的脸坐到对面。
“那就重新认识一下,Lynn,Lynn Roiser。”
“你和斯内普教授什么关系?”

“Gwendoline。不关你事。”
女孩头靠在车厢上,她不该前一天晚上才开始收拾行李的。男孩识趣地闭上嘴,特快拉起汽笛缓慢发动,他拒绝了其他想要进来的新生,蝴蝶从窗外飞进落在他的指尖,他们的七年刚刚起笔。
之后是霍格沃兹进行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流程。格温德林站在城堡内的那片穹顶之下,她不出所料看到了同样在搜寻她的西弗勒斯。他们交换了一个眼神,大概是调皮的小孩问她的父亲如果她没被分进斯莱特林会怎样,得到的答案是分院帽将会成为改良版神锋无影的第一个体验者,而她会是第二个。
好吧,好吧。格温德林一阵恶寒,她就不该问这种作死的问题,好在邓布利多向她举杯示意,下一秒她便听见麦格教授喊出她的名字。

“Gwendoline Snape!”
长桌前的学生们倒吸一口凉气,连新生中的一部分也闭嘴了。女孩走向分院帽的同时还瞪了她父亲一眼——拜西弗勒斯所赐,现在她是目光中心了,尽管她并不厌恶这种引人瞩目的感觉,但没人愿意上学第一天就出风头。

“哦……有趣的小姑娘,如果我把你分在格兰芬多……”
“下一秒你就会是一摊碎布。”
Gwendoline无所谓地摊摊手,然后就听到一声不能再响亮的“Slytherin”。她跳下椅子,无奈地走向还没缓过劲的斯莱特林长桌,小蛇们在收到院长的眼神威胁后开始鼓掌,格温抹去额上不存在的汗,她回头看向教授们的位置,得到了西弗勒斯一个浅到不能再浅的笑和学生们的集体石化。
女孩目光一转,那个盯着她父亲的拉文克劳……不对劲,眼神不对劲。那女孩的眼神不像是在看师长,更像是在看爱人。格温心中警铃大作,不仅是因为接受不了只比自己大几岁的人想当她的养母。
她在西弗勒斯身边多少年了?Gwendoline盯着米白色的桌布,哦,哦,第六年。在蜘蛛尾巷的六年注定和被圈在父母臂弯下成长的小孩不一样,她理解为了钱而交出躯体的使用权,理解歇斯底里的爱,理解暴力与权利对等,理解雨,烟,和混杂着酒气的吻。她把西弗勒斯当做唯一的依靠,就很难不会对相对成熟的男人产生异样的感情。
西弗勒斯是简单的同理可证,可他们还没意识到公式的变值。
等女孩回过神来,罗泽尔已经一脸欠揍地坐到她身边了。
“Welcome.”
他伸出了手,斯莱特林们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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