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seus/Newt】irresistib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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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seus/Newt】irresistible

【Theseus/Newt】irresistible
哨兵Theseus/向导Newt
补档
一些变形的设定:
塔=各个魔法部法律执行司部门
黑暗哨兵=高阶哨兵
天使向导=高阶向导,塔不会给他们分配哨兵,负责治愈伤病或向导死亡的哨兵。
第二精神体:天使向导通过驯服生物,而将一些神奇生物用作治疗哨兵的精神体,统称第二精神体。
傲罗=哨兵
字数:1.3w
00
“他们打算把纽特送去纽约。”她在玻璃窗的另一面,对坐在白噪音房间里的男人说道。
傲罗把眉毛抬高了一个,像是在听一件多荒诞的事,他打趣地笑:“纽约又不缺高阶向导,MACUSA里头的伤病哨兵不是都允许匹配新的向导吗?他们不需要纽特。”
“克雷登斯,那个哨兵。他们想要纽特和他结合,特拉弗斯周会上向部里提了这个意见,他们觉得这样伦敦魔法部可以掌控他。”
傲罗脸上的笑容很快收了回去。他往前凑了凑,想要听得更真切些。
“什么时候牵制格林德需要牺牲一个天使哨兵了——部里决定了?”
“还没有,”莉塔看着他交叠在光滑桌面上的手,十根手指漫不经心地交叉在一起,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子。“但是大多数人都投了赞成票——你知道,特拉弗斯巧舌如簧,他在会上——”
“纽特知道这事儿?”哨兵打断了她,声音提高了一个音调,他猛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冷静,忒修斯。”莉塔跟着他站了起来,门外看守的两个傲罗听见了首席的动静,以防万一,他们把魔杖掏了出来,毕竟如果那位黑暗哨兵因为情绪激动而无法控制他的精神体,结果整个魔法部都很难吃得消。
他像一颗定时炸弹,或者随时爆发的超新星。
“这个决定还没公布,忒修斯,纽特也不知道,”她把声音压低了一些,靠近玻璃窗,她能看见忒修斯的脖子因为生气而发红。“特拉弗斯听你的劝,你应该——和他谈谈。”
“见鬼,”忒修斯恼怒地回答他:“纽特不是什么物品——莉塔,上次执行任务,分配给我的那个高阶向导,我把他弄伤了,特拉弗斯很不高兴,我还不能——不能完全控制自己的精神体。”
“他们说法律执行司规定不能同姓氏结合,除了纽特,整个伦敦已经没有高阶向导可以和我搭档了。”
“你是说——”
“‘亚当’,对,它更强壮了。”
“你该把这些告诉纽特,他收集了很多第二精神体,我听说。”莉塔从边缘的窗口递了一张纸条进去:“我从纽特那要了点控制哨兵精神体的咒语,魔药配方,还有,千万别让他去纽约,忒修斯。”

莉塔从白噪音的房间里走了出来,她提走了那只放在门口的皮箱,她不经常使用皮箱。从法律执行司哨兵专属的那片宿舍区穿过长长的走廊,她晃了晃脑袋,电梯的门打开,货真价实的莉塔·莱斯特兰奇刚好站在里面。

复方汤剂药效消失的时间刚刚好。
“抱歉,莉塔。”他压着嗓子,心情不太好的模样。
“这就是你在午饭时间诬陷我头发里有跳蚤的原因吗,纽特。”抱着臂膀的女人靠在他身边。
“他说什么了?关于那件事。”
“我好像把他弄生气了,但我不会拐弯抹角的说话,没有别的办法了,如果真让他们叫我去纽约。”
“你就离开魔法部。”
“是的。”
“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所以我只能找到忒修斯。”
“他们从霍格沃兹找了个年轻的向导给他,今天下午他们会尝试一下匹配。”
“我听说了,”纽特靠着电梯,失魂落魄的低下头:“几乎每次他们找新的向导和他搭档,都会来让我看一下那些向导的档案。”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大概因为斯卡曼德,这个姓氏,他们觉得我更了解忒修斯。”
他说完这句话,吞了一口吐沫,希望新的向导也没办法和忒修斯结合,他在心里祈求梅林。电梯启动了,他和莉塔的身子剧烈晃动了一下,他看到白噪音宿舍的走廊愈来愈远,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见到忒修斯。

01
和纽特·斯卡曼德一起走在法律执行司的办公区不是件容易事,莉塔习惯性地在电梯门打开之前就整理好了衣服和头发。托纽特的福,从电梯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开始,和他打招呼的人就像源源不断的浪潮一样翻涌过来,不巧这位受欢迎先生只擅长和病人与生物打交道,他换了只手提着皮箱,另一只手轻轻拽了拽莉塔的袖子。
哨兵理所应当地挡在了他前面,用礼貌的微笑和一只伸到半空中的手来隔绝簇拥的人群。
“斯卡曼德,晚上有空吗?”
多数搭讪诸如此类,谁都知道他没有哨兵;忒修斯不常走电梯,他那种高阶哨兵有专用的白噪音电梯,他经常住在部里,出门只是为了执行任务,纽特和他能见面的机会都很少。所以忒修斯并不知道他的弟弟有这么受欢迎。
如果他知道了,保不齐会把他那只精神体放出来掀翻整个法律执行司。
倘若《预言家日报》可以评选魔法部五年来最受欢迎的向导排行榜的话,毫无疑问,纽特·斯卡曼德的名字一定高居榜首。他是位在神奇生物司工作的天使向导,主业是研究第二精神体,也就是神奇生物,他痴迷的东西。至于副业——治疗法律执行司那些失去了向导,或者在战争中遭受精神重创的傲罗。
伦敦的向导一向紧缺,这也是特拉弗斯迟迟不让他自行找哨兵结合的理由,出于某种原因,纽特很乐意他们能立一份不可牢破咒,内容最好是司里永远不要给他分配哨兵。而这个“某种原因”,莉塔知道,它有个名字,忒修斯·斯卡曼德。
他喜欢他的哥哥,不可抗拒地喜欢。
他一面埋在自己挖出来的洞里暗自神伤,他的哥哥一面在各种各样的任务中和不同的向导出双入对。
忒修斯·斯卡曼德是特拉弗斯最喜欢和最痛恨的部下,特拉弗斯喜欢他的能力,他有一个自邓布利多时代后就一直未曾出现的古老生物作为他的精神体,他痛恨他的精神体,他在法律执行司服役五年,无数向导因为无法掌控他的精神体而受伤。这个黑暗哨兵始终没有和任何人结合,他只有一个要求,让纽特·斯卡曼德来尝试和他匹配。
特拉弗斯拒绝了,因为一些隐性的规定,血脉相连的两个哨兵和向导不能结合。而他一向喜欢忒修斯的听话。

另外,纽特·斯卡曼德的精神体是一只独角兽,虽然他从未在任何人面前展示过它,不过按照惯例,精神体是独角兽的向导通常桃花运十分旺盛,哨兵会不自觉地被他吸引。
这大概也是纽特从来不参加周年庆典舞会的原因,邀请他跳舞的哨兵能从办公室的门口一直排到翻倒巷去,这点忒修斯倒是知道,他千方百计地在他的白噪音房间里向别的哨兵打听有谁邀请到了纽特作为舞伴,最后得到的答案是——周年庆典舞会的时候,他的弟弟带着一本几百页的《神奇生物在哪里》手稿,和一杯热乎乎的咖啡,来找他做校对工作。

“反正你呆在这儿也没事做。”他耸了耸肩膀,然后把批注的羽毛笔从窗口塞了进去:“来帮我找拼写错误。”
黑暗哨兵接过了那只羽毛笔:“下次记得带酒过来。”
“醉鬼。”纽特小声咒骂,他透过玻璃窗看着忒修斯,忒修斯靠在那个柔软的沙发一样的椅子上,歪着肩膀,举起一张手稿,托着下巴认认真真地校对。
纽特·斯卡曼德不敢想象他和别的向导结合的场景,他猛地喝了一口咖啡,把头埋进了厚厚的参考典籍里。

02
他们特意挑选了一个赫奇帕奇的学生,带他来的那个老师说,他很年轻就有出色的向导才能。忒修斯坐在房间里,透过玻璃窗看着那个年轻的少年,他最多十六岁,脖子上还卷着学院的长围巾,他有一头卷发,瘦削苍白,躲在老师后面唯唯诺诺地看着他。忒修斯对那种眼神已经习以为常,自从越来越多的向导无法和他精神结合之后,部里每次带来的向导都那样害怕地看着他。
忒修斯有一种错觉——他是某个需要人类以身躯献祭才能庇佑大地的神明,而那些‘祭品’被一个接一个的带到他们面前,忒修斯不喜欢他们,他尽可能地控制自己的精神体,好让他们在引导和控制它的时候不至于崩溃,但事实往往与他预想的相悖。有的人崇拜他,认为他是拥有强大能力,可以操控高阶咒语的哨兵;有的人恨他,他们叫他‘纳塔托斯’,引导向导走向死亡的神明。
万幸的事,尽管这些向导或多或少地受过伤,但没有人死亡。
有人叫他杀戮机器,他似乎是魔法部用来培养对抗格林德沃的那颗种子,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土壤,无法生根,也无法破土而出。他不喜欢这种将他作为机器的说法,直到后来每个星期都有被筛选过的向导送上门来——忒修斯开始机械化地重复着和他们精神结合,也重复着失败。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魔法部允许还没毕业的学生来法律执行司。”
他的手肘贴在椅子的扶手上,一只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漫不经心地放在桌面上,掌心向上,纽特给他的那只羽毛笔就在他手上一尺高的地方漂浮着旋转。他穿着象征着黑暗哨兵的傲罗制服,左臂上挂着袖章,上面刻着精神体的图腾,军人的衣服总是一丝不苟,平整得几乎看不出太多柔软的褶皱。

那个赫奇帕奇男孩似乎被他吓到了,他往后退了两步,又被门口的哨兵推了回来。
“魔法部没有能和你匹配的向导了,斯卡曼德先生,我很抱歉。”那个领着学生来的老师说,他们经历了不短的车程,他的脸上写满了疲惫。
忒修斯甚至都没有抬头看他一眼。
他把交叠的双腿放平,站起身,走到玻璃的旁边——那儿有一扇门,他从里面打开了门,门口把守的哨兵没来由地后退了一步,那个年轻的向导听着门把手转动的声音,他的肩膀开始小幅度的颤抖。他看到冷冰冰的,有些锈迹的铁门被人拉开,白噪音房间里暖黄色的光一点一点撕裂了昏暗的走廊。

忒修斯修长的身影出现在那里,他背着光,温暖的颜色让他的影子慵懒地投射到地面上。
“你叫什么名字?”他汪洋一般的眸子看着那个年轻人。
“艾——艾萨克,斯卡曼德先生。”
“艾萨克,”他重复了一下,机械地回应:“我叫忒修斯。那么——”他侧过身,一只手还放在门把手上:“请进。”他风度翩翩地邀请了他。
赫奇帕奇男孩小幅度的颤抖没有停止,忒修斯十分有耐心地靠在门边,他好像看到了读书时的纽特,乱糟糟的卷发,低着头,不敢正眼看着别人。
“我会尽量——不伤害你,如果你不想,我可以向司里报备我们结合失败。”忒修斯听到了他吞咽口水的声音,他伸出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没关系的,斯卡曼德先生。”他强忍着害怕,两只手在身前交叠,他向前走过去,身影逐渐被那个房间里的光线吞没。
忒修斯带上门之前,看了一眼那个霍格沃滋的老师。
“你所做的每一件事都需要代价,”他说:“如果我是你,我会让他在教室里上课。”

玻璃窗另一面的窗帘被人用咒语拉上了。
“那么,艾萨克。”哨兵低下头,逆光的光线让他那双眼睛更明亮:“你的精神体可以做什么?”
“摄神取念,斯卡曼德先生。”年轻的向导小声回答他。
“我在想什么?”
艾萨克抬起手,他因为害怕而冰凉的指尖触碰着忒修斯的太阳穴,他试探性地打开傲罗的精神世界。大概有十几秒钟,他的眼睛闭上了,再睁开,忒修斯看到自己投射在他眼睛上的脸。
“纽特·斯卡曼德,我很像他吗?”艾萨克把读取到的东西说了出来。
“是的。”傲罗几乎没有迟疑地回答他:“现在我也要闭上眼睛了,如果你觉得不舒服,我们选一个安全词,你把它大声念出来,我就会停下。”
“好。”
“赫奇帕奇,我们的安全词,好吗?”忒修斯没意识到他把声音降下来了,在艾萨克的眼里,方才咄咄逼人的傲罗竟然变得有些温柔。
他不知道那是纽特斯卡曼德的原因。
他迷迷糊糊地回答着:“好。”

那双泉水一样湛蓝而清澈的眼睛缓缓地闭上了。

03
他知道每一个忒修斯尝试与其他向导结合的时间,通常这段时间里,纽特喜欢做一些让自己忘记时间的事情。他正在把蜷翼魔药水的实验报告按照实验对象分门别类誊抄在手稿上,他写错了很多字,然后又划掉,最后整张纸几乎都被他的划痕摧毁了,他干脆撇掉羽毛笔,抓起那张纸团成一团,就在他用力地将纸团丢进废纸桶的时候,纸团落地发出了剧烈而刺耳的声响。

警报声。

纽特怔忪了一瞬间,很快就反应过来那个声音是什么。在魔法部,三声警报象征着防御,两声是撤离,而一声则是其他部门撤离,执行司全体戒备,那昭示着有哨兵精神失控了。

纽特·斯卡曼德听到走廊里的脚步声,有人尖叫,有人幻影移形,他扯过办公桌底下的皮箱,幻影移形到了中央广场上。很多人从总部大楼涌出来,有的哨兵看到他,督促他快走,有人过来拉他,被他用力甩掉了。他们从壁炉井然有序地离开,半空中飞着飞天扫帚,有人成群结队地抓着一个门钥匙。

建筑体坍塌的巨响让警报声戛然而止,碎片和粉尘拔地而起,纽特在那些拥挤的人群里逆行,声音是从法律执行司那里传来的,他有不好的预感,他的心脏好像从身体里跳出来,悬在悬崖边,在万丈深渊上面凝视无尽的黑暗和死寂。

第二声爆破让人群加快了步伐,哨兵们召唤出精神体形成屏障,纽特把箱子抱在怀里,这样他能行动的方便一些,他能听到皮克特在他口袋里害怕的呜咽。可他必须再快一点儿,如果那真的是忒修斯,在他的肉躯被他那个强大的精神体吞没之前,纽特要赶到那儿。他开始对那个被他筛选过的男孩感到愧疚,从某些方面来看,艾萨克过于像他了,而且他是个摄神取念者。

纽特的脚步突然停住了。
塔里的傲罗退了出来,他们都仰着头,用魔杖铸造一个无限高的气盾,有承受力低的傲罗因为巨大声音的冲击昏厥在地上,少数向导跟在人群里用咒语给气盾加铸,纽特看到法律执行司的高塔倾斜着。某个楼层发生了爆炸,或者说有什么东西从砖墙里面冲出来了。

“亚当。”
纽特抬起头。灰绿色的眼睛里映射着一条裹满烈焰的尾巴,他喃喃自语它的名字,那是它还是一条小火龙的时候,忒修斯为他取的名字。
纽特有些年头没见到亚当了,他不知道那条龙的身形已经这么巨大,巨大到它盘在法律执行司的高塔上,他几乎快和那座塔一样高。

“纽特!”
莉塔放下魔杖,她身边站着那个霍格沃滋的老师,他被忒修斯的精神力冲击得够呛,嘴角和额头上都有淤青。
纽特没看见那个孩子。
“艾萨克在里面?”
莉塔猛地点头:“出状况了,忒修斯在被他引导的时候。”
“我该怎么进去?”
“沿着气盾的边缘往执行司的大门走,那儿有个缺口,快去,趁着完全封闭之前,救救他——”

第三声爆破让莉塔回过头,她又把魔杖举起来了。纽特绕过地上那些短暂昏迷的哨兵,他没工夫管他们,他对他们的尊敬就是别在绕过他们的时候踩到那些漂亮的脸。

特拉弗斯很显然没有料到会这样,最重要的是,那个向导还是个学生。
“去把纽特·斯卡曼德找来。”
他对他身边的傲罗说。
那个哨兵已经被各式各样的声音冲击得神智不清,他眯着眼睛回答他:“你说什么?”
“纽特!”他气急败坏地大喊“纽特·斯卡曼德!!!”

“我在,先生。“
有个声音回答他,拥挤在一起施咒的哨兵被一只苍白手推开了,穿着蓝风衣的青年嘴里碎碎念着“借过一下。”他发誓有哨兵在他挤过去的时候用力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他走到那个气盾的缺口前,放下了他的皮箱。
“我可以放出最多七个第二精神体,他们可以帮助外面那些被击昏的哨兵。”他打开皮箱的卡扣,挨个把一些被他施了缩小咒语的神奇生物抓出来。它们在落地的瞬间嘭地一声变大,然后开始了飞沙走石之中的穿梭。

“我进去之后需要您把气盾封闭,特拉弗斯先生,我会救出那个孩子。”
他举起魔杖,杖尖点在眉心。
“呼神护卫。”他小声念着咒语,紧接着带着金色光芒的风从他脊骨里跑了出来,他的头发被那些风吹起,气旋把纽特卷在中央,像是一幅天使降临凡尘的壁画,他短暂地腾空了一下,然后又轻巧地落在了地上。
法律执行司哨兵,包括莉塔在内,他们被纽特的独角兽吸引了,许多人从未见到过这种生物。

“还有。”他把手放在了那个被召唤出来的精神体身上。
“必要的话,我会和忒修斯结合。”
他骑到独角兽上,他们向着高塔飞了过去,他听到一阵惊呼中,特拉弗斯气急败坏地喊声:“那是不允许的!我会开除你!纽特·斯卡曼德!”他跺着脚:“这违反规则——”

“去他的规则。”纽特趴在独角兽的耳边小声说:“走吧,我们去找他。”

04
他从那些颤颤悠悠的楼梯爬到了忒修斯的那层白噪音房间,他熟悉的那扇玻璃窗被震碎了,他从玻璃之间的缺口钻了进去,也许有一些玻璃的碎片划伤了他,纽特没有感觉到疼痛,他只想看见忒修斯。他像一块磁铁被黑暗哨兵吸引着,不管他在这个星球的任何一个地方,只要忒修斯需要,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地赶到他身边。
房间的中央是那把红色绒布的沙发椅,忒修斯坐在上面,他把自己关进了一个黑乎乎的圆球,流动着的黑色尘埃在圆球外侧急速旋转着,纽特隐约能看到中间坐着个人,忒修斯的影子,军人的坐姿。

“忒修斯。”他尝试用平稳的语调呼唤他。
没有人回应。

他回过头,忒修斯的对面,那扇破碎的玻璃门下面有一条赫奇帕奇围巾埋在废墟里。房间的角落,他顺着破破烂烂的围巾望过去。艾萨克抱着膝盖坐在最角落的地方,他的脸上脏兮兮的,他在纽特回头的时候打了个寒战。
“他把我推出来的,所以他才会那样,我说了安全词。”他看出来那是纽特,他认得这个名声远扬的天使向导。
“我探索的太深了,我不知道,他突然就把我推开了,然后……然后他就变成了那样,有一条龙从他身体里飞出来。”他上气不接下气:“他会死吗?他会被那条龙吸收吗?”

“不会的,艾萨克。”纽特很疲惫,但他扯了个微笑给艾萨克:“我会治好他。”
“我需要你告诉我,你从他精神世界里被推出来之前看到了什么?”

“一个——黑头发的哨兵,他在哭。”年轻的向导困惑地叙述:“你在他身边,在那个哨兵身边,斯卡曼德先生在很远的地方看着你们。然后你把手指放在那个哨兵的太阳穴上,很像是要精神结合那样。”

“接着我就被推出来了。”
他说,他担忧地看着忒修斯:“他很悲伤,我想哭但是哭不出来,好像嗓子里面呛着浓烟,鼻塞,压抑,喘不过气,喉咙很痛。”他形容忒修斯的精神世界带给他的感觉:“他不想弄伤那些向导,他不想再那样了。”

可怜的忒修斯·斯卡曼德。
“他在精神世界失控之前把你推了出来,艾萨克,他是个很棒的哨兵,不是吗?”纽特伸出手,他把脏兮兮的围巾卷了起来围在艾萨克的脖子上,然后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只小小的神奇生物。

“它是一只雷鸟,从这个房间出去,到走廊尽头,把它放在窗台上,它会带你回到老师那儿。”他把它塞进男孩的手里:“他叫弗兰克,你也可以这么叫他,他喜欢赫奇帕奇的学生。”

艾萨克不明白为什么所有斯卡曼德都比他们表面上要温柔许多。
他没来由地喜欢忒修斯之后,又喜欢上了纽特。
“谢谢——斯卡曼德先生。”
他站起身,捧着弗兰克,小心翼翼地从玻璃窗缺口钻了出去。

“那么现在,”纽特把精神体又一次释放了出来:“我们去搞定他们两个吧?”

他抬起头,迈进了那个尘埃构筑的圆盾,他很轻易就走了进去,仿佛那扇门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他的精神体跟着他,他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那个军人。

忒修斯的瞳孔上面像是覆盖了一层乳白色薄膜,有漂亮的蓝色渗透出来。纽特走过去,俯下身,手指勾勒着哨兵雕塑一般的面部线条,他把嘴唇附在那双严苛的唇瓣上,他侧着头,鼻尖抵着忒修斯的脸颊。

他很喜欢那个吻,尽管那是他偷来的。

他把手指点在忒修斯的额角,接着闭上了那双绿色的,宝石一般的眼睛。

04
黑暗哨兵的住所是一片荒芜之地。荒芜到没有任何的植物,动物,只有风和雪,好像宇宙坍缩之后,黑洞的另一面满是灰烬的星球一样。
在很久之前,一开始他的精神世界并非如此,他会构筑殿堂,拱形建筑,像是一个充满仪式感的圣所,但后来每当有分配给他的向导尝试和他精神结合,这片艺术群落一样的幻想世界就会扭曲变形,再后来,疲惫的忒修斯不愿意在规划任何建筑,他干脆把精神世界变成了一望无际的莽原,雪域,荒芜的土地。
纽特被风吹得哆嗦了一下,他形销骨立的身型像是叶子一样晃动着。他不知道该在哪里找到忒修斯。

他用了一个踪影立现咒,他的独角兽跟随哨兵强大的精神力的指引,他们在风雪里走了很久,久到纽特的头发,睫毛上都结了冰。

忒修斯的背影就在他面前。他静静地收回了精神体。
黑暗哨兵坐在一处悬崖的边缘,他还穿着制服,黑色的长袖军装,他的肩膀上落了雪,但他像感受不到寒冷那样一动不动地坐在那。他面前有一片星空,安宁又明亮,星宿围着一颗圆而氤氲的月亮。

小斯卡曼德拍了拍头上的雪,靠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你把外面弄出了不小的动静。”他小声说,然后他把头歪过来靠在忒修斯的肩膀上。
“是啊。”那个军人疲惫地回答他:“亚当只是有些冲动。”
“它是你内心深处最滚烫的情绪,有的时候越压抑,它反而越强大。”
“那个孩子还好吗?”
“弗兰克把他送出塔了。”
“弗兰克,那只雷鸟?”
“真高兴你还记得。”
“纽特,我可是那个手写稿的校对者,每一个字我都会认真看——你的脸怎么了?”
哨兵这才把目光收回来,靠在他肩膀上的小斯卡曼德,狼狈得不成样子。他的脸上有伤,额头上的皮肤被玻璃碎片划坏了,那之后他又经历了黑暗哨兵精神世界里的暴风雪。忒修斯转过身捧起他的脸。
“我说了,你把外面弄出了不小的动静。”纽特用力地眨了一下眼睛,他还是不擅长近距离直视那双蓝色的眼眸,他有些讨好地笑了一下。

“对不起,纽特。”他说:“我试过了,每一次有新的向导被带来,我都努力尝试和他们结合,我真的试过了。”
“我知道。”
向导安慰他:“没关系,忒修斯。我很高兴那些人都和你匹配失败了。”

“我有时候会想,是不是我就是为你而生的,我知道这样说不礼貌,你看,妈妈说我出生的时候,你就感应到了我是一个向导。“纽特把头低下去,他往忒修斯的怀里拱了拱:“后来我一直在害怕,从你去霍格沃滋,到你来执行司服役,会不会有一天你突然带一个人回家,告诉我那是你的向导。”
“如果是的话,我又能怎么办——”他伸出手,在冰天雪地中揽住忒修斯的腰,但他被人推开了,用力地推开,他跌进雪地里,忒修斯压在他身上,死命地揪着他的风衣衣领,他们的脸从没有贴的这样近。

“纽特·斯卡曼德,你最好把话说清楚。”军人矍铄的眼睛比天上的星宿还要明亮:“抛弃那些拐弯抹角的假设,你只要开口我就会做到。”
“只要我开口吗?”纽特试探性地问。
黑暗哨兵用沉默回答了他。
“那么,我命令你,黑暗哨兵忒修斯·斯卡曼德。”他紧张地咽了口吐沫:“和我结合。”

傲罗的拳头在他耳边落下,捶向地面,溅起雪花。他用手扼住了纽特的喉咙,亲吻像是骤雨一样急匆匆地落下来,忒修斯的鼻梁是高挺的,他需要侧一些头才能亲吻到纽特的嘴唇,小斯卡曼德紧张地抓住了一大把柔软的雪,他的哨兵,那个他从开始有“喜欢”这种情绪后就一直注视着的哨兵,暴风雨一般的吻落在他的嘴唇上,脸颊边,眼窝里。

纽特在他们四片唇瓣交叠的那个瞬间就感受到了傲罗的内心,五味杂陈的情绪,压抑,悲伤,欣喜,他接受到的信息让他不自已地哭了出来。原来忒修斯那样疯狂地执着于他。
他被哨兵的精神力感染了,他开始从呜咽到啜泣,最后号啕大哭,他被忒修斯不断换向导的那种痛苦共情了,他才发觉在无数次的精神匹配中,受伤的并非只有向导。忒修斯压在他身上,他们在冰天雪地里紧紧地拥抱,像是两具冻僵了的躯体。

他听不到任何声音,除了和他衣服相隔的胸膛里,另一个沉闷有力的心跳。

05
最初的那个吻,互相探索精神世界之后,他们有很长时间是沉默的。忒修斯让雪停了,他种出一片杉树林,月亮落下,太阳升起,他们坐在一颗树的树荫下,然后不约而同地笑了出来。
他们不知道那是不是血脉相连的默契,还是在精神结合之后才有的,忒修斯的臂膀很宽,他让纽特靠在上面,他用脸颊贴着纽特的额头。
“我们要出去吗?”纽特问他。
“我不想,”忒修斯第一次叛逆地回答:“再让他们着急一会儿吧。”
“那我们就在这呆着?”
“当然不是,纽特,你知道我想干什么。”
小斯卡曼德的脸从下而上红了个遍,他挣扎着坐起身,想要离开这片深林,但他的脚踝被人握住了。他当即就像中了石化咒那样一动不动。

哨兵站了起来,他从后面环住了纽特的腰,他的手臂结实有力,轻而易举就让纽特的后背贴在了他的胸膛上,他用食指勾着纽特耳边的卷发,漂亮的鼻梁蹭着他的脸颊。
“我很久以前就想这么做了,阿尔忒弥斯。”他把声音压低,换了个称呼,热气呼到纽特的脖子上,他痒痒的。
“莉塔说你的精神体会让很多哨兵为你着迷,我和他们不一样。在你还没有精神体的时候,我就已经着迷了。“
黑暗哨兵自说自话。他喑哑的语调和灼热的呼吸让纽特很难稳住身体,他有些腿软,没人告诉他忒修斯可以这么性感。
在他因为忒修斯的寥寥数语神智不清的时候,傲罗已经把手伸进了他的裤子里,他把他的手指从向导底裤的边缘伸了进去,纽特在他怀里发出细软的呻吟声,他轻轻握住那个半软半硬的东西。

“我,我站不住了,忒修斯。”
他直觉有个什么东西顶着他的腰,硬邦邦的,他站不住,忒修斯让他靠着树干坐下去,纽特把眼睛闭上了。
“光线,”纽特不敢睁开眼睛:“太亮了。”
“我想看你的表情。”
“别这样,忒修斯。”
纽特听见他裤子上的拉链被拉开,忒修斯温热的掌心盖住了他的眼睛。黑暗哨兵让纽特的下体暴露在空气中,很凉,很快那个东西又被一个湿热的东西包裹住了。

“忒修斯!”
他觉得有电流从那个位置向全身扩散,他伸手去推搡,指尖却插进了忒修斯柔软的头发里,他的冒失之举让自己充分感受到了忒修斯用嘴抚慰他的频率,那个舌头,纽特快疯了,忒修斯的舌头描绘着他分身上每一条轮廓,凸起的青筋,凹下去的小孔,圆滑的,带着曲线的顶端。他想抽离那只放在忒修斯头发上的手,可情欲却阻止了他。他难以言喻那种征服感,整个法律执行司最傲慢、最强大的哨兵愿意在他面前低头,想到这里,纽特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湿热的,滑动着的触感,麻酥酥的舌头,纽特半张着嘴,热气从他嘴里面呼出来,忒修斯抬起蓝色的眼睛,他手掌下的那张脸,年轻的小斯卡曼德,他涨红的面孔上写满了欢愉。

“它很漂亮,纽特。”他含着纽特的下体含糊不清地说道:“你要看看它吗?”

小斯卡曼德空出来的那只手突然摁住了忒修斯捂住他双眼的手,并且他用力地摇了摇头。
“那要我停下吗?”
黑暗哨兵恶劣地吸了一口,纽特倒抽了一口气:“别停下,”他侧过头,头发贴在出了汗的额头上:“别停下,忒修斯。”

“好。那就让它哭出来。”
忒修斯用舌头卷着那个柱体,他瘦削的脸庞塌陷下去,用力地吸了一口气,纽特颤抖了一下,他想出声,但又倔强地咬着下唇,忒修斯放大了一些声音,刻意的,这是他的精神世界,他可以让纽特听到那些粘稠的,湿润的,带着浓烈性意味的声响,他知道纽特扛不住,未经情事的向导很快短促地呻吟着射了出来。

纽特脱氧一般地大口呼吸,他的手被忒修斯握住了,忒修斯让他摸到自己的喉结,然后做出了吞咽的动作。
“忒修斯!”纽特睁开眼睛,责备地呼唤他,他看到忒修斯的衬衫不知道什么时候乱成一团,头发也是,他的嘴唇因为刚才的动作而充血,他对着纽特舔了舔下唇。
“真要命——”小斯卡曼德把脸别过去了。
“你有什么不敢看我的,阿尔忒弥斯。”傲罗揶揄他:“我们小的时候经常一起洗澡。”
“那是小时候,你还没有这么的———”纽特戛然而止。
“什么?”忒修斯的脸凑了过来,他的嘴唇刚刚被舔过。上面亮晶晶的。
“英,英俊。”纽特磕磕巴巴。
“哦?”有些人很快学会了利用自己的外貌优势,他把脸贴的更近了。
“我发誓,忒修斯,别在离我这么近,我会———”
“会怎么样?”
向导说不出话了,他把头低下去,但又想看对方的脸,忒修斯不再捉弄他,他把纽特的手牵过来,塞进了自己的裤子里。

“嘶。”纽特被他引导着握住那个东西的时候呲了一下牙,哨兵用气音轻笑了一声,贴着它的耳朵舔吮他脸上微不可见的绒毛。他喜欢把纽特弄得湿漉漉的,他跨坐在纽特面前,双膝跪地,手臂支撑着树干,他让纽特跟着自己的频率上下抚慰着他的分身,忒修斯很早就想这么做,他每次为纽特做校对时,看他用那双白皙的手抄写批注的时候,他都想那么做。
纽特空出来的那只手把忒修斯的衬衫解开了,他看它不顺眼,他把手覆盖在傲罗的腹部,上面有战争留下来的疤痕,皮肤是健康的颜色,他攀上结实的胸膛,忒修斯的锁骨,脖子,他感觉到手心里热热的,忒修斯的掌心贴着他的手背,他的手心贴着忒修斯的下体。
有什么东西从那个尖端溢出来了,忒修斯的喉咙里有舒服的叹息,纽特很自豪,忒修斯是因为他才分泌出那些又热又滑的液体。

“你看起来很骄傲,阿尔忒弥斯。”
他用手指抬起了纽特的下巴,他的脸潮红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
“忒修斯,”他有点儿迷糊地叫他的名字:“你和别的向导这样做过吗?”
“猜猜看。”
纽特扁了一下嘴:“我不知道,别问我。”
“你嫉妒他们吗?”
“是的,嫉妒的发疯。”他说:“你多听特拉弗斯的话,”他报复性地攥紧了手里的东西,哨兵吃痛地咬了一下嘴唇“他不让你和我结合,你就乖乖听话,然后任由他们给你挑选各式各样的向导。”
“我只是不想伤害你,在我没有足够把握控制亚当的时候。”
纽特·斯卡曼德的报复心突然加重,他突然张开食指和中指,让忒修斯的尖端从里面顶出来,然后他收紧双指的力度,一下又一下地推动着它。哨兵低下头,呼吸喷在他耳边,意乱情迷地用舌头舔舐他的耳朵和脖子。
“给我吧,纽特。”他可怜巴巴的求他:“我不想射在你手里。”
向导抽出手,黏糊糊的掌心,他抬起胳膊环住傲罗的脖子,他的腿被忒修斯抬了起来,对方恶劣地将手指插进他的嘴里,藉由唾液润湿了一下,然后他向下摸索着找到那个入口,纽特已经等不及了,忒修斯也是。
“我真的是疯了。”纽特小声说道。
“是啊,”忒修斯把指尖推进去一点:“我也是。”

他把分身挤进去的时候,掐着纽特的下巴让他抬起头,他强迫向导看着他,他的头发散落到额前,深邃的蓝眼睛紧紧盯着纽特,他们谁都没有发出声音,到后面忒修斯抬高了纽特的腿,他们把嘴张开,一些浓重的呼吸和散落得像碎片的呻吟夹杂着身体碰撞的声响在忒修斯构筑的森林里静悄悄地回荡着,纽特的背带还挂在肩膀上,他克制不住去寻找忒修斯的嘴唇,他把忒修斯的呼吸堵进嘴唇里,然后又在和他唇舌相交的空隙里发出带着鼻音的哼吟,它们动听得像是天籁之音,忒修斯是那样想的。

纽特的穴口箍着他的下体,他伸出指尖去勾勒它们结合的形状,一些爱液分泌出来,滋润了身下的土壤,他在纽特的大腿内侧留下一长串紫红色的印记,也许有咬下去的,他不知道,他只想霸占纽特的每一寸肌肤,想到那些哨兵用花言巧语谄媚他,他就恨不得让纽特一直生活在他的精神世界里。

“回答你之前的问题。”忒修斯把纽特的双腿盘在自己的腰间,他被纽特身下那个小小的嘴巴吸得情绪高涨。
“没有和其他向导做过这些事,并且,”他伸出手,隔着衬衫上的背带揉捏纽特胸前的凸起:“我幻想过在精神世界里和你做这种事,不止一次。”
“忒修斯!”有人懊恼地叫他的名字,随之而来的是带有惩罚意味的顶弄,他感觉忒修斯粗壮的部位像是要顶穿他的小腹那样深入。
“我可以射进去吗,阿尔忒弥斯,不用给我答案,就算你说‘不’,我也不会遵从你的意志。”忒修斯说完这句,加快了速度,小斯卡曼德瘫软在那棵树下,他双手放在忒修斯的胳膊上,哨兵的小臂很有力量,他灼热的手掌隔着纽特汗湿的衬衫抚慰着他的乳头,酣畅淋漓的快感铺天盖地的像是飓风一样席卷着他们每一寸肌肤。
所有的呻吟和粗喘都变成一声叹息,忒修斯把脸埋在他的颈弯里,在他肩膀上留下一个不小的牙印。
纽特觉得他被滚烫的,粘稠的液体灌满了,在他身上耳鬓厮磨的男人孜孜不倦地亲吻着他,他听见忒修斯在他耳边笑,喑哑的笑声,很性感。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纽特。”
“什么?”
“除非舞会和外出交流的会议,莉塔不会穿高跟鞋,她是个哨兵,高跟鞋走路的声音会让她心烦意乱。”
“下次再用复方汤剂骗我的时候,记得把那个箱子放得离门口远一点。”
“忒修斯,我只是很……好吧,我很着急。”
“我知道,你不想和克雷登斯结合,这本来也没他什么事儿,我只是很高兴,我以为你今天早上来只是为了让我说服特拉弗斯别让你去纽约,我没成想,你也——”

喜欢我。

他的嘴被捂住了,关于喜欢两个字他们谁也没说出口,小斯卡曼德涨红着脸,用恼羞成怒的眼神盯着他,仿佛在威胁他“你敢说出来试试看”。忒修斯把眼睛弯了起来。
他心领神会,哪怕他们已经肉体结合,但从精神层面上来讲,纽特仍旧是个爱害羞的人。

他把背带重新别在了纽特的裤子上,然后用手整理了一下他乱糟糟的头发。
“特拉弗斯恐怕会开除我了。”他打趣道。
“我也会受处分,彼此彼此。”
他们走到那个精神世界的入口,纽特要先离开,他迈出去之前忒修斯叫住了他。
“阿尔忒弥斯,我的本意不是参军,也没什么维护治安,歌颂和平的高尚品德。”他站在那,背后是夕阳,他把手插在口袋里,像他往常一样:“这座塔里有一半的人,他们在战场上的目的都没那么高尚。”
“他们只是想保护一些他们在乎的人。”
“或者——哪怕是用血肉之躯换来的也无所谓。”
“这是我所理解的,哨兵信念的本意。”
纽特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他转身走了出去。

当然了,信念的本意。
纽特想到,如果不是为了那个‘本意’,他早就会周游世界,潜心研究第二精神体。他在魔法部蛰伏数年,只是为了和他踏入同一个战场而已。
06
艾萨克拿着霍格沃兹的介绍信,跟着拥挤的人潮往法律执行司的向导报到处走过去,近几年来伦敦的向导缺失状况有所好转,据他所知,塔里已经废除了匹配制度,数据库改成了交流会,新任的那个法律执行司司长建议他们自行结合,尽管一开始魔法部不同意,但碍于他在大战中立过功,于是同意试运行三年。
令人意外的是,自行结合的哨兵和向导们大幅度提高了任务的完成率,因此法律执行司每年纳新的时候,场面也不那么死气沉沉。

“喂,”有人在后面拍了拍他的肩膀:“是你吗,艾萨克。”
青年回过神来,他看到一双熟悉的灰绿色眼睛,他周边排队登记的向导都停止了攀谈,他们无一例外地注视着那个男人。
听说他在大战中和他的哨兵出双入对,战功显赫,那段时间报道的头条都是他们的照片,他站在战争英雄旁边,他们挥动魔杖的频率如出一辙,仿佛他们是同一个灵魂分裂出来的两具躯体。
只不过他始终都不是法律执行司的军人,相反,他是个神奇生物学家。

“斯卡曼德先生!”青年惊喜地叫道:“没想到能在这遇见你。”
“要去和司长打个招呼吗,我帮你引荐一下,”他说:“他还记得你。”

纽特指了指身后,哨兵登记处长长的队伍前面。
忒修斯·斯卡曼德站在那,手插在口袋里,绅士又慵懒地向他行了个军礼。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