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
【请说出对方的两个挚友的名字。】
“罗恩·韦斯莱，赫敏·韦斯莱-格兰杰。”
【正确。波特先生？】
哈利摇摇头：“是空白对吗？”
【正确。马尔福先生，同样参加节目的扎比尼夫妇在他们的答案中提到了您，您不认为他们是您的挚友吗？】
哈利在一旁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他们提名德拉科？”
话题中心的人茫然地摇头：“我也不懂。”
【你们第一次见面时，对方穿了什么？马尔福先生先答吧。】
德拉科大约回想了一秒，开始用挑剔的语气说：“一套完全不合身的麻瓜装扮，配色老土的格子衬衫和灰扑扑的短袖，裤子就更是丑得惨绝人寰，那是我见过最像老咸菜的衣服，裤脚都拖到地上，裤管肥得像他足有200磅肥肉要裹在衣服里似的。”
哈利听到一半就在一旁大笑起来。
【那波特先生，你还记得吗？那天马尔福先生穿了什么？】
“我们第一次会面非常非常简短，也不太愉快。老实说我不知道他的外套是什么样的，因为那时候他正在试摩金夫人做的制服，素面黑袍。小时候没什么见识，只记得他衣服内衬看起来非常舒服、也很昂贵，像橱窗里才有的衣服。”哈利不无怀念地说。
“丝棉混纺的衬衫。”德拉科说，“我还戴了根领针。”
哈利耸耸肩：“我没心情看小混蛋穿了什么。”
德拉科的嘴角弯了弯。
【请说出对方最常说的一句话。】
哈利心虚地摸了摸头：“伤在哪儿……”
【正确。】
“我没事儿。”德拉科接着说。
【正确。】
哈利低下了头。
【请说出你的哪个生活习惯对方最无法接受。】
“呃……你们这些题目有点太针对性了。”哈利轻声抱怨。
德拉科饶有兴致地观赏哈利有些窘迫的表情。
“好吧，他比较受不了我日夜颠倒和饮食不规律。”哈利说，“我以前认为这是他关心我，不过后来我搞明白了，只是因为我这样既打扰他休息又害的他做饭得做两遍。”
“你知道就好。”德拉科说。
【正确，请马尔福先生作答。】
“很简单，我说话太毒，这是我能为他制造的唯一的生活困境。”
【正确。请说出对方最大的爱好。】
“魁地奇。”
两个答案几乎是同时出口、完全重合。
【正确。】
“这没什么悬念。”德拉科说。
【德拉科·马尔福先生，请说出哈利·波特先生渴望但未曾实现的梦想。】
“想当火炮队的找球手。”德拉科再次不假思索地说。
【错误。】
德拉科愣了一下。
他看向哈利：“正确答案是什么？其实如果你真的想当火炮队的找球手我可以帮你想想招，你不用在家里贴那么多他们的海报。”
哈利没理他，进魁地奇球队充其量只能算是刚毕业那段日子的梦想。
时间就好像大浪淘沙一般，距离大战结束已经过去近十年，他那些年少时做过的梦当然也会被筛出最深刻的那一个。
“答案是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哈利这样说。
德拉科的脸色突然变得非常、非常糟糕。
【马尔福先生你还好吗？】
“啊我没别的意思！”哈利赶忙解释，“我只是说……大战前后的那些事，我失去了几乎所有的亲人。”
德拉科的脸色没有变得好一些。
【那么，哈利·波特先生，请说出德拉科·马尔福先生渴望但未能实现的梦想。】
“嗯……做魔法部长？”哈利摊手表示自己实在不会，“抱歉，因为我们没有交流过这个问题。”
【错误。】
德拉科保持了沉默。
“揭晓答案吧，真正填了问卷的先生。”哈利看向德拉科，但没有得到回音，回应他的只是德拉科仍然惨白的面色。
【马尔福先生的答案和您的一样——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庭。】
哈利脸上轻松的笑容消失了。
采访室里其实还有些工作人员，但此时没人敢说话，他们大多不知道这个答案到底有什么问题，但他们看得出镜头前两个人的表情有多难看。
“你什么意思？”
现场工作人员发誓这辈子除了在犯罪现场，从没听过哈利·波特用这样冷的语气说话。
德拉科张了张嘴，有那么一瞬间像是想要解释什么，但最终他说：“只是陈述事实。”
哈利似乎不能平复他的呼吸，快速地喘了两下：“你第一天知道我是男人？我不是傻子，我听得出你在暗示什么。”
“我没有暗示什么。”德拉科没有回应哈利的目光，他只是端坐着，双眸向下似乎看着自己的鞋面，“何况你也给了一样的答案，难道你在暗示什么吗？”
“那不一样！”哈利大声说。
德拉科像是被这句狠狠激怒了，他猛地拔高了音量：“有什么不一样？！”
安静得希望自己能从现场消失的工作人员们低下头，看见问卷上的下一个问题【一定会被激怒的一句话是】，两人各填了“那不一样”和“有什么不同”。
这下连负责人都只能双手合十，祈祷这个影棚不会被这对伴侣掀翻。
“我指的完整家庭是我的父母、我的教父——”哈利的声音几乎变得有些尖利，“他们都回不来了！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再也不可能实现了！”
德拉科的双唇颤抖着，他似乎想要反唇相讥，说出一些更加伤人的话。
但他突然失了语，而哈利也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而你的完整家庭呢！你只差一个后代，就能‘完整’了，对吧？只要离开我，你当然还有机会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庭’！”
德拉科的手紧紧地握成拳头，关节都因太过用力而泛白。
他扯起一个毫无温度的笑容，言辞像刀锋一样尖锐：“是啊，是啊，这不是离着呢吗？”
哈利准备好的许多话都失效了。
他不敢置信地站起来，魔杖就在他一步之遥，可他却忘了还有武器在侧，甚至没意识到自己正在发抖。
“这才是你非来这个节目的原因……”哈利的声音都很微弱，“你想好了要离开我？”
德拉科仍然坐在单人沙发上，他僵硬的姿态和苍白的面色让他就像一具没有生气的尸体似的。
过了一会儿，尸体才慢慢地开口。
“……波特，所有人来这里都是为了离婚。”
而哈利的话掷地有声：
“我在问你。”
德拉科终于抬起头看着哈利，灰蓝色的眼睛里有一片绝望的汪洋。
“我希望。”他说，“我倒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