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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长很喜欢在应酬的时候带上辰砂，但不仅仅是为了保护自己。
局长的酒量一向是不太好，而她的身体素质又让艾恩三令五申她绝对不能有什么不太健康的习惯，比如酗酒。可偏偏局长这人又有点不愿服输的劲，加上面上基本上都是那副风轻云淡的表情，所以真的很少有人看出来每次她说自己酒量好的时候都是在撒谎。
局长比较喜欢跟人说自己酒量很好，私底下喝倒过不少人，但是想要让她喝的话必须先喝过她的贴身保镖。
一般这种时候对面都有些醉了，没办法，这种应酬的场合不把自己灌醉真的撑不下去，所以也就顺理成章的没有注意到其实局长根本没怎么喝过酒，手里的杯子装满的还是小孩也能喝的香槟汽水。无可奈何的辰砂只好替局长顶下一杯杯不论是带着好意还是恶意的酒，但幸好辰砂酒量好是真的，局长至今也没有暴露过自己其实喝不了几杯的事实。最后每次都是全场就只剩下两个人好好地站在那里，周围是一堆喝得有点东倒西歪的人。
辰砂的脸上丝毫看不出喝酒的迹象，而一边的局长风轻云淡地抽掉辰砂手里的杯子跟自己的一起放下轻飘飘地说句差不多了我们走吧，感觉像是不轻易出手的高人带着自己手下的徒儿炫耀完离开，但实际上辰砂回头一看局长的杯子里还是冒着气泡的汽水，自己的杯子倒是空空荡荡。
太迟了，我跟夜莺讲一声吧，她会理解的。
局长这么说着带着辰砂随便找了家酒店，说双人床时局长信誓旦旦像是根本没看到辰砂瞬间红透的脸。拗不过局长的辰砂本想说自己拿着房卡再下去跟前台说换一下也好，但打开门的下一个瞬间局长已经整个人瘫在床上动作扭曲得像是下辈子不能自理。
局长你是身体不舒服吗？
辰砂有些担心也就忘了自己本来要去干什么，弯下腰想靠近局长检查一下时却闻到了一丝丝的酒香，还混着点汽水的甜味。辰砂不太确定这点酒味是不是自己身上的，有点不敢相信地问局长你喝酒了吗？
好吧，这好像可以直接看出来结论，大概是局长趁哪个辰砂不注意的时间偷偷喝了点。辰砂这边还在懊悔自己没看好局长，谁知道那边局长迷迷糊糊地说是自己在最后喝了辰砂杯子里剩下的酒。
这下好了，本来想好的劝告的话都被卡在了喉咙里，脑子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这算是间接接吻吗？辰砂还在发愣就被局长给捏住脸，一个亲吻在酒精的作用下晕乎乎地落在了嘴角边，局长笑着说了声我的傻女朋友啊，明明都交往这么久了，怎么还是什么都不敢。
局长为什么故意这样做都已经不重要了，辰砂像是脑子终于被酒精给占领了，局长一句话能想五分钟，被局长拉上床时还是凭本能保护好局长不被自己压到。最后还是做了，看起来就知道没有任何经验的辰砂实际上做起来确实是没有经验，被局长带着一步步引导才做了下来，但好在辰砂聪明学得快，局长还有心情摸着她头发里那簇蓝绿色的头发说很有天赋下次继续。
完事后局长跟辰砂躺在一起大眼瞪小眼，应该说局长是快睡着了，但辰砂却非常清醒脸还是红得很彻底，不用问都知道她还在纠结刚才的事但又怕吵到局长不敢开口只好一直眨巴眼看着。最后还是局长摸了摸辰砂的脸，调笑着说是不是现在酒劲才上来怎么脸还这么红啊，快点睡吧不然明天宿醉感更难受，说完还安抚地亲亲额头。局长当然知道辰砂不是醉的，但可怜巴巴的辰砂只能顺着她的意思往下。
大概是有点醉了，辰砂说。
我就说今晚的酒度数有点高，不然我怎么会这么快就醉了，局长说。
辰砂还想说点什么却突然发现局长没了动静，手还放在自己脸上人就在怀里睡了过去。幸好辰砂没有醉，就算一夜没睡也什么影响，但因为一整个晚上心率失常魂不守舍，反而是看起来更不好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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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时候会想局长会不会好奇点辰砂小时候的故事，或者说就算不好奇她也一定会多多少少被迫知道一点，说是被迫其实她应该也是很乐意的，被迫这两个字单纯是指她听到的方式——
指被喝醉的蛇眼的兄弟按着听辰砂以前的故事。
辰砂和局长偶尔会去蛇眼喝酒，说白了是让辰砂回去看看，局长是连带着的。明面上是陪同自己的禁闭者，实际上是被带回去顺带一起看看。无论是从辰砂现在的上司还是从辰砂的女朋友的角度，局长都逃不过被蛇眼的人'好好招待'，虽然大部分时间都会被辰砂拦下来，但不免还是会被灌上几杯，而局长的酒量让她大部分时候还是被辰砂抱着离开的。
三番五次下来倒也混熟了，在确认过局长确实是个不错的人后蛇眼的人欣然接受了她，话题也从试探渐渐偏离去了，从一开始侧敲旁击的试探到后面变成了一些鸡毛蒜皮的问题，从一开始局长怎么看辰砂的到现在MBCC食堂今天的饭，但话题最多还是围绕在辰砂身上。经常是辰砂一个不注意局长已经在乐呵呵地找身边蛇眼的人打探辰砂小时候的故事，一个晚上喝全场最多的酒下来都不会脸红的辰砂却在这个瞬间红透脸，支支吾吾想要把话题带走却又被局长三言两语转了回来，还被局长握住手拍拍手背算是安抚她。
局长酒量不好，杯子里是低度数的果酒，可只要几杯还是立刻就会上脸，甚至连眼眶也会微微发红，湿润的眸子里倒映着暖黄的灯光，平时清冷的表情在此时都显得柔和。一般到了这种时候大家都知道不能再劝局长喝酒了，不然辰砂一定又要警告他们。局长醉的明显，可张口却仍是思路清晰有条理，甚至比平时清醒时说的话还多，而且说话弯弯绕绕让人反应过来时话题已经被她带走，不太像是喝醉的人。
不是所有人都像局长一样醉酒还思路清晰，于是局长几句话就问出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抱着自己的杯子笑着听辰砂小时候的趣事，附和几句的同时还能顺带着劝人喝酒。
大概是因为从小就是被蛇眼那些人带着，小时候的辰砂就与那些普通的小女孩不太一样，或者说跟大部分孩子都不一样。别人家的小孩子下课后在外面疯跑，阿廖沙还在想这个孩子会跑去哪里一回头看到辰砂从比她人还大的盾牌里探出脑袋，手里拿着的是扳手脸上还沾上了润滑油，一看就知道是在研究盾牌。就算阿廖沙让她多出去跑跑也只会看到她跟着其他的同僚去进行训练。阿廖沙也有试着按照养小女孩的刻板印象给辰砂买过粉色的裙子，可如果不是特殊要求辰砂根本不会主动穿上——不是因为不太合适，单纯是不太方便活动。小时候的辰砂是这样子解释的，可每次穿完裙子红色的脸还是能让人看出来她其实也很害羞。
就像辰砂现在脸这样红，正在说话的蛇眼的同僚指了下局长旁边的辰砂，不小心暴露自己一直在偷听的辰砂有些别扭地转过脸，局长回头看了她一眼露出了一个笑容，像是喝醉了没什么力气地斜靠在辰砂肩上，感觉到辰砂似乎僵住了一瞬间，然后小心翼翼地放松下来把自己的手搭在局长腰上怕她滑下去，她知道这或许是局长故意为之，可还是说不出话来制止局长，就默许了局长有点胡闹的行为，绝对不是因为她对局长大部分时候都是束手无策的状态，真的。
蛇眼的人继续往下讲，辰砂并没有因为这些差异而在同龄人之间不受欢迎，正相反，她相当受欢迎。很小的时候辰砂身上就有了强烈的正义感和责任感，帮助他人对她来说像是家常便饭，上学的时候三天两头就能收到谢礼，像小孩子喜欢的那些糖果弹珠或是巧克力，放在辰砂的课桌抽屉里，理由也很多，像是帮忙抓住了爬上树下不来的小猫，掉下水时被辰砂救了起来，甚至还有帮忙辅导课业，可以说是涵盖各个方面。平时就这样了到了情人节更是恐怖，先不说早恋的黄金时期高中时，就连初中时收到的东西能装满整个抽屉，甚至还会有信件寄到蛇眼那里，每次被蛇眼的大家提起这件事时辰砂都会害羞，难得一见辰砂窘迫的样子他们甚至有人提议把那几封信留下来，最后还是屈于辰砂的怒火没有这么做。
你真是从小就如此耀眼啊，真好啊。局长听着听着靠在辰砂肩膀上睡着了，大概是酒劲上来了，睡着前在辰砂耳边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这个。下次再醒来时局长就是在辰砂的背上走在路上，借着醉酒的由头局长趁机靠近辰砂的头发嗅了下味道，昏暗的街道上局长勉强能看清辰砂发红的耳朵。
局长您要是想听我的故事我可以自己告诉您的。
我只是想看看你在别人眼里是什么样的，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变成现在的样子的。大概是刚醒没什么力气，局长贴着辰砂的耳朵用气音说。
我很高兴的是你从小就是被人爱着的。局长没说的是她很高兴能了解辰砂的过去，因为她自己没有过去，所以她无法跟自己的爱人去分享自己的过去，这实在是有点悲伤。
……局长您现在也被管理局的大家爱着，我也爱着您。辰砂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小声，但很坚定。
局长埋在辰砂的肩上低低应了声，再也没有回应，辰砂试探性地喊了几声，才发现局长又一次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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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MBCC能有一项“你觉得谁最不可能坠入爱河”的调查，局长一定能获得不少的票数，毕竟众所周知局长比起人更宁愿跟自己的工作谈恋爱，而她那张看起来就很性冷淡的脸和那身从没换过的差佬的制服更只会让人把她跟冷冰冰的工作联想到一起。海拉曾经说过如果局长最后不是跟工作结婚的话她会替每一个禁闭者感到失望的，而很少见的是艾米潘也同意了她的观点。
说不准局长她都会投给她自己——没什么特殊的理由，她只是觉得自己不会坠入爱河，至少不会跟自己管理的禁闭者或者身边的同事们——
至少在很久之前局长还是这么想着的。
她听过不少人描述过“爱”，从艾米潘的少女漫画到维多利亚拉住自己的手塞进一朵结晶的玫瑰花，她知道爱会有很多形式，但她好像没有能感觉到这项情感的能力。局长曾经在跟几个少女禁闭者聊天时这么说，下一秒便被狠狠嘲笑了，她们说等局长坠入爱河的那一天就会知道了，爱情根本不是能被主观意志控制的东西。就算谁都没有经历过像偶像剧般的恋爱，但少女还是能张口就说出“喜欢这种事是捂住嘴也会从眼睛里说出来的”这样的句子，没有任何经验的局长只好投降，顺着她们的话往下，不然她们可不会放自己离开去继续处理工作。
直到她自己碰上时她才意识到可能那些少女漫画描述的感觉都是真实的，至少她的自由意志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的心动，可是要她说她也说不出来自己在什么地方心动——或者说对方身上的每个点都让她心动。
事后仔细回忆起来，大概是第一次在拥挤的人群中被辰砂护住的时候局长第一次感觉到了一下剧烈的心跳，像是身体中有什么突然活过来了一样，她感觉到了心率不齐和莫名其妙的脸红，可是她的体检报告又没有异常。局长甚至问过艾恩此事，最后得到医师的回复是她或许真的需要一场手术解决多巴胺分泌过剩的问题。
在很久以后，局长笑着对辰砂说起这件事，她靠在辰砂身上说自己都没想到最后跟自己坠入爱河的不是工作而是辰砂。明明两个人都说不会把私情跟工作混杂在一起，但最后反而是这两个人一起坠入了爱河，该说是丘比特的恶作剧还是爱真的是无法控制的呢？
是的，她们两个人在一起了，但却没人知道这件事。
辰砂主动说出这个要求的时候局长还愣住了，这似乎跟她所知道的一切跟恋爱经历都不一样，她有些不安地把手放在辰砂额头上看看她是不是在发烧，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她除了有些害羞之外应该一切正常。
那么，为什么呢？局长自然而然地提出了这个疑问。
辰砂说，我不希望给您的工作带来麻烦，如果被发现局长跟自己管理的禁闭者谈恋爱什么的确实不太好，而且……
局长没听清辰砂后面到底低声说了什么，或许因为害羞辰砂自己都没听清自己最后说了什么，但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那是她们第一次接吻。
而且说不说都对她们没有太多的影响，不是吗？爱不是一件需要向别人证明的事情。
她们做了很多事，像是在走廊偶然遇见时趁别人不注意时落下一个在侧脸的吻，然后又各自刻意地躲开视线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像是辰砂陪局长加班到半夜最后两个人趴在桌子上睡着，第二天手忙脚乱地收拾，趁夜莺来之前装出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辰砂会在派遣任务结束时给局长带一点小礼物回来，趁跟局长汇报工作时给她；不怎么需要伪装的时候是局长请假跟辰砂一起回蛇眼看看的时候，她们可以一路牵着手，回来的路上亲吻中都带着酒精的味道；局长难得的假期时则会跟辰砂一起去辛迪加看看，看辰砂曾经在此生活过两年的地方，最后两个人在废弃的矿场高处看着远处的灯火；在放风区一起看落日时局长也会很认真地对辰砂说出要不然我们一起私奔吧这样的话；更多的时候是两个人躺在床上聊着辰砂的过去，最后也不知道是谁先睡着，半夜从梦中惊醒局长也会摸索着握住辰砂的手，就算仍在梦中辰砂也会下意识地抓住局长的手，不过辰砂很容易被吵醒，就经历好了几次半夜睁开眼发现局长正盯着自己看这样的事。
怎么了吗局长？辰砂每次都会这么问，而局长每次都会跟她说她突然想起来有件事没告诉辰砂，所以在纠结要不要叫醒她说一声。
是什么事呢？
嘘，是我爱你这件事。
局长把手指按在辰砂嘴唇上，低声重复了一遍，我会一直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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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人就是老套和纯情，比起一见钟情我永远会更喜欢日久生情，就像几秒能看完的一张画绝对不是几秒画完的，五分钟看完的文章不是五分钟写完的，两个小时散场的电影也不是两个小时拍摄出来的——那么，就算是一时冲动说出的喜欢，背后也应该是深思熟虑得出的结论。
特别像是辰砂跟局长，如果不是确认过这确实是爱两个人一定都不会踏出这一步。这是喜欢还是是自己对局长的保护欲过多导致的错觉？自己只是个护卫，所以不可以做出超过自己职责的事，所以辰砂一定会去小心求证。
看到局长冒险时的不安是因为保护欲，不小心碰到手时漏跳的心拍数可能是因为惊讶，把局长护在怀里时下意识的紧张可能是因为处于危险之中——可是剩下那些不能用理性来解释的呢？
比如视线对上时发热的脸颊，比如悲伤时会趴在局长肩膀上掉眼泪。这是因为喜欢吗？这是因为喜欢吧。
一次次反复地询问自己终于得出结论，终于下定决心要第一次做出点不负责的行为——对保护对象产生额外的情感。
所以辰砂跟局长说起时一定是很郑重的，就算只是一句话只要几秒钟，她也希望传达出自己的真心，传达出后面那些自己才知道的犹豫和纠结。
我知道我这样是很不负责的行为，但我还是爱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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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砂真的是个很漂亮的人，局长有的时候会这么想。
她不是那种会对他人的外貌进行评价的人，她没什么时间和精力去考虑这种事，更多的时候对一个人的第一印象就是这是个人，然后是他想要做什么会不会对自己的禁闭者造成威胁。
可是就是很突然的，她意识到辰砂真的很好看。
或许她才是最后一个意识到这件事的，毕竟就从辰砂平时出个任务都能被要好几次联系方式的情况来看，辰砂应该确实是很好看，或者说有点漂亮过头的那种。那么她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呢？
这个想法出现得突然，就像是被人突然塞进来一样——就在她看向辰砂那双深邃的紫色的眼眸时，用指尖描摹她红润的唇和脸颊光滑的皮肤时，温存时闭眼用自己的手掌和脸颊感受辰砂高挺的鼻梁，呼吸都交织在一起时，她会突然想到。
或许是为了想明白这个问题，局长经常会盯着辰砂的脸发呆，但这种对视的平衡往往会是被辰砂先脸红地移开对视的视线打断，有的时候还会用手挡住她自己的脸。
为什么呢？局长偶尔会追问，可辰砂每次会支支吾吾地扯开话题，直到某次两人喝酒，喝得有点醉的局长带着醉汉特有的不依不饶一直靠近辰砂追问，直到辰砂又一次因为害羞挡住了自己的脸才阻止了整个人都要挂在自己身上的局长，局长这才听到了她小声的解释——
因为局长太好看了，所以会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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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长早晨醒来时不会立刻睁开眼睛，她会任由自己的意识漂浮在清醒和梦中的间隙，让还没有完全清醒的意识像水一样流淌至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她能听到辰砂起床的声音：起身时被褥的摩擦声，然后是下床时床垫的弹簧声，更换衣物时服装上小配饰碰撞的声音……
尽管辰砂把一切动作都压到尽可能的没有声音，但局长还是能听到一点细微的响动，她借着这一点声音努力在脑海里勾勒出画面：先是高领的打底衫，能盖住脖子上昨晚两个人鬼混的一些证据；然后是长裤和上面有些略多的腿环，扣上时会有清脆的啪嗒声；套上外套时链子轻轻碰撞，纤细的手指在腰上绕一圈把腰带扣上，最后把压在衣物下的头发整理出来…
局长没有睁眼，但还是能连续想象出一系列的动作，想象出辰砂的脸庞和那双紫色的眼睛。辰砂每天起来的时间时固定的，久而久之把局长的生物钟也影响了，每天都会在差不多的时间醒过来，但局长会留在床上努力再争取一段闭眼的时间，在这点小小的时间里她有点分不清到底是自己已经醒来看见了辰砂还是她把辰砂的身影给一起拖到了自己的梦境里，在梦境里多享了一段安稳的时光。
最后突然会安静一会，就好像是辰砂离开了房间，局长睁开眼时果然看到了就在自己床边脸红屏息的辰砂，不用多想局长也知道大概是辰砂又在因为要不要偷偷亲自己一下这件事而犹豫。辰砂会因为局长睁开眼有一瞬的懊恼，但还是笑了起来，早上好还没说出口就先被局长在嘴角亲了一下算是一个早安吻。
早上好，辰砂，局长会这样说，然后让害羞的辰砂留在原地处理过热的CPU，自己起身洗漱。
一切就像是每一个普通的早晨一样，她们还会有很多这样普通的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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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凭局长那个任务繁多的程度，真正在管理局的时间应该挺少的，在外面也基本上是忙着到处跑，每天不是在死亡边缘就是在冲着死亡边缘狂奔，等能放松下来时估计精神也早就紧绷到放不下来的程度了，就算是处在热恋期也没什么空跟辰砂联络。
局长抽空用终端回了辰砂的消息，大致是告诉辰砂自己终于到据点可以休息一下了，下一秒辰砂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小心翼翼地问了句因为很想给局长打电话就突然这么做了，有没有打扰到局长，如果不方便的话挂了也没事，局长不自觉笑了起来说了声没事，这才注意到其实自己的一天下来似乎没怎么笑过。
两个人都没说话，局长没有催促辰砂，隔着终端猜测对面轻微的声音是在做什么，像是背景里有些嘈杂的声音可能是管理局禁闭者又在瞒着她搞什么活动，衣物摩擦的声音应该是辰砂走动的声音，以及突然清晰的呼吸声是辰砂终于找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局长闭上眼努力在脑海里勾勒出这一系列的动作，这才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意识慢慢恢复，突然能感受到不断吹过的晚风，听到不远处据点人们围绕着家常的对话，自己手里补充能量的饮料的味道还残存在嘴里。
大概是觉得一直不说话不好，辰砂开始给局长分享自己今天在管理局发生的事，虽然还是跟往常一样训练，吃饭，辰砂还是努力把里面有趣的片段挑出来讲，比如今天食堂跑了只流浪猫进来或者是菲今天又在管理局想出了什么新的赚钱方法——很小很细碎的日常，甚至不能说上是有趣，但局长却一点一点地感受到了鲜活的触感，像是重新活过来，在辰砂终于想不出来说什么后笑着接过话，开始说自己今天干了什么——绕过那些紧张压抑的，讲讲流民寨里那个吹唢呐很响的很可爱的小女孩，那个味道很好的烤串，以及有点莫名其妙的油嘎。
原来自己今天其实遇到了这么多事吗？局长突然想到，她早就已经麻木了，她有的时候甚至会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活着，还是只是个忙碌的机器人，可是她现在尝到了舌头上的甜味，感受到了自己心跳的震动——
怎么了吗局长？辰砂听到局长突然不说话，有点担心地问了句。
没事，真的没事。局长这次是真的笑了起来，她走到护栏边看远处的夜空，她在想这里能不能看到管理局。
谢谢你。
抱歉，局长您说什么我没听清。
我说，这里的夜空很亮有很多星星，还有我很想见你。
局长说的是她会尽快回管理局的，不用太想她，但她没说的是谢谢你，让我重新感觉到了生命和爱。
局长突然很想牵辰砂的手，在对方的身边絮絮叨叨讲述自己的经历，感受对方的呼吸和心跳——
所以这次还是赶快平安回去吧。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