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介于墨尔本和法国南部的诗意
放学后背着书包被夏尔拉着走时,奥斯卡还是收获了一些些来自陌生和熟悉同学的注视,但走着走着夏尔突然跑起来,奥斯卡跟随她突然加速的脚步抓紧了夏尔的手臂。坐公交不过三站就到了夏尔家。奥斯卡兴冲冲跟着夏尔上楼时,和夏尔的妈妈正好撞上。在一旁等待夏尔和妈妈贴面礼时奥斯卡莫名觉得她的脸有种亲切的熟悉感,害羞地给夏尔妈妈问过好后,奥斯卡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原来那个给她剪了“夏尔很满意的发型”的温柔女士居然就是她的妈妈。她恍然大悟又有些懊恼地“啊!”了一声,夏尔停下,非常好笑地看着奥斯卡问她怎么了。
“我才想到你妈妈就是给我剪这个发型的理发师!”
“噢?那你觉得她的手艺如何?”夏尔边问边忍不住用手捂住嘴抑制住笑意,奥斯卡看着她脸上只露出来的那对眼睛,笑意在里面翻滚,突然醒悟。
“你知道?你一直都知道?不会是因为她在我的头发上做了只有你能认出的记号吧?还是因为你能认出她剪的头发的独特切面?”奥斯卡追着夏尔问了各种各样的奇特猜测,甚至到了夏尔能通过地面的碎发来推测她妈妈的顾客身份的“福尔摩斯式”解释,夏尔举手投降,给出了最直接的答案。
“好吧只是因为你那天出来的时候我刚好在附近的咖啡厅坐着等她下班,而且那家店是单面玻璃所以你看不太清里面有顾客。”
奥斯卡得知真相后变得有些奇怪的安静,她踌躇了一会,好像下定决心抛出了另一个问题。
“那选我做模特是因为…”
夏尔立刻认真反驳她:“和这个一点关系都没有!非要说也是因为…”但她的声音马上变弱,仿佛对这个原因有些不好意思。在奥斯卡的继续追问(事后声明:奥斯卡并没有因为这个答案而撒娇,只是很慢很小声地继续追着问而已。)下,夏尔抓着奥斯卡的手乱捏她的指腹,避开她炯炯发亮的眼睛,坦白从宽。
“你之前是不是来那块地区遛过狗?”
奥斯卡搜刮着遛狗记忆,突然想起某次遛狗单子里有过一次比格和比格的重合,所以管控无力的情况下她选择用滑板驾驭狗狗的速度和方向,效果居然出奇的好。不过活动范围还是超出了她控制。
“对,好像是有一次。”
“你那天带领5条狗狗过街,太威风了。所以第二次看见你吹着泡泡糖滑滑板的时候我觉得,嗯,虽然做这件衣服的时候没想着谁,如果是你来做模特的话,谁看了都会更懂这件衣服制作时的心情吧。Moi aussi, je vais adorer。”
尽管夏尔最后一句说得很轻很快,但奥斯卡已不是一月前那个买可颂都说错冠词的奥斯卡,大致听到模糊的“喜欢”的意思,她的心跳突然变得怪异地快,耳朵里一下子只能听到血液流速和心跳的噪音。
圣诞节来临的前三周,社团聚集时依照往年的传统举行了秘密圣诞老人活动。奥斯卡不负期待地抽到了夏尔,并且在跑了三家店后买到了她认为最符合夏尔的礼物(还在礼物花销额度内多加了两块巧克力放进去)。等店员包装礼物时奥斯卡也一眼相中要给夏尔写的贺卡。很保守地多买了一张,事后证明这是非常对的决定,奥斯卡绞尽脑汁地在草稿上纠结了三遍,最后誊写的时候还把自己的名字写错,很有必要的决定。
社团交换礼物是在放假前一周的最后一天的下午,大家愉快地交换好礼物后还被社长邀请去她姐姐在家里开的party,原话是“起码酒精饮料可以喝到饱。” 夏尔在奥斯卡手边惊喜地拆开礼物后,抱着奥斯卡亲了一下侧脸,奥斯卡在此之后灵魂出走,只知道跟随大家的动作,直到站在一栋完全不熟悉到房子门口等着别人开门时才反应过来。
以为自己的酒量不会很差的奥斯卡喝了半杯啤酒后,被夏尔亲过的脸只变得比当时更红了,她正站在窗口吹风,想让寒风把脸上的温度带走一些时,却听到旁边陌生的男性声音询问着什么。她转过身,看到陌生的男性正试图和她交谈。奥斯卡摇摇头,平淡地回应“我听不懂法语。”
他换成英语又试图跟她重新说一遍时,夏尔此时却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奥斯卡回头看见夏尔,于是回头跟这位男性快速说了一句sorry,往夏尔的方向赶过去。
移动得有点快所以头晕晕的奥斯卡在夏尔身边差点站不直,所以收获可以靠在夏尔的脑袋边和她讲话的待遇。
夏尔拍拍奥斯卡的头,不经意的问:“刚刚那个人跟你在说什么?”
“他的法语太快了,我听不懂。”
“完蛋了你的法语不会一学期都没有进步吧,那我是不是还成了你法语学习的阻碍,因为一直都和你讲英语,没想着让你练练法语。”
“没有!不过现在学也不迟,你教我一句吧,先教一句。”
“什么呀?”
“你头发的颜色像我最喜欢吃的巧克力。就这句。”
“La couleur de tes cheveux ressemble à mon chocolat préféré.”
奥斯卡此时和夏尔对视,一边看着她的嘴型,一边试图重复。夏尔懈怠了一学期的法语小教师属性觉醒,指正着奥斯卡的小舌音,不断让奥斯卡再来一遍。奥斯卡盯着夏尔示范的脸,冲动地,因为酒精影响而慢动作地,亲上了她的脸颊。然后在她的耳边,把大概是此生学过最标准的一句法语,流畅而清晰地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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