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到属于自己的行李都在这间小小的房间找到归属后,诺蒂终于如释重负地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一头栽进柔软的床铺,将脑袋埋到刚刚装好的枕头里,掏出手机开始给昨天刚加的室友发消息。
【糯糯布丁:要到家了吗?房间我已经整理好了,房东说的备用钥匙我给你放在客厅的餐桌上,待会回来的时候记得自己收好哦。】
【LD:嗯,我知道了,麻烦你了。】
【LD:收拾屋子累了吧,我马上快做完这个实验了,要不要出来一起吃个宵夜?我买单。】
【糯糯布丁:迪鲁西小姐太客气了,顺手的事而已,不过我明天就正式入职了,我想趁今天晚上好好做下准备,吃饭的事.......下次吧。】
【LD:恭喜入职,那饭局定在明晚如何?庆祝你在这个城市终于站稳了脚跟?】
【LD:别急着拒绝我,作为诺蒂的室友,我认为我们有必要好好了解一下对方不是吗?】
回了一个软件自动弹出来的小猫收到表情,诺蒂有些兴奋地翻了个身——她没有想到这段时间所有事情竟然都是那么地顺利,不仅顺利毕业,拿到了心仪公司的offer,还在临近公司的地段如此轻易地就找好了合适的房源,甚至还获得了一个目前看起来就很好相处的合租室友,生活的好运终于要落到自己头上了吗?
合租的室友名叫卢基娜.迪鲁西,是她在房源中心被人介绍认识的,中介把卢基娜的联系方式推过来后,诺蒂仔仔细细地读完了个人名片上所有的信息才点击了发送申请,对方是一所很有名的大学的教授,资料卡片上简单到只留下年龄和职业信息,昵称也是很直白的姓名缩写,诺蒂不禁有些担心自己带着主页装扮得花里胡哨的账号去添加别人是否会给这位大她好几岁的教授留下不好的印象,不过她的头像是一只从砂石后探头探脑的小蜥蜴,瞪着大大的橙红色眼睛看起来呆呆傻傻的,应该不算特别死板的人吧?
出于好奇,诺蒂点开了卢基娜的精选照片,然后就被清一色不同角度不同品种的爬行动物九宫格大头照吓得差点摔了手机,这位迪鲁西小姐爱好的宠物都这么.......奇特的吗?正当她平复心情的时候,好友申请通过了,对方很快便发来了第一条消息:
【LD:你好,请问是坎贝尔小姐吗?中介已经跟我打好招呼了,今天下午他就能带你去看房,我挺满意这套房子的,如果你那边也没问题的话,一会儿我下班过来就可以签好合同】
【糯糯布丁:没问题,迪鲁西小姐,我现在就去看房。】
卢基娜说的没错,这套房子果然很不错,水电家具一应俱全,公寓门口就是地铁站,可以直达公司,更重要的是这么优质的房源开出的租金却是很低的那一档,要不是听中介说房东是一位不愁吃穿心地善良的富足妇人,再加上自己初来乍到实在是囊中羞涩没得选,否则他真该因为怀疑这套房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才会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城市如此物美价廉,甚至还能和室友一起平摊房租。诺蒂心满意足地给卢基娜回了消息,然后就跟着中介回到交易所等卢基娜下班过来办理租房手续。
一直等到续上来的第三杯红茶都逐渐凉透后,那位迪鲁西女士才匆匆推开休息室的门。来者甫一靠近,诺蒂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水味,还夹杂着似乎永远也稀释不掉的药剂味,有点像大学时期他跟着生物学的好友蹭过的为数不多的几次实验课上的味道。迪鲁西小姐就是做这方面的工作的吗?久违的熟悉气味让她不由得偷偷打量这位姗姗来迟的女士:红褐色的头发被主人烫成了柔顺的波浪卷,精致的容颜总是透露出一种若有如无的无奈感,也许这要得益于一点微笑唇,以及那双因为天生蹙眉而总是透露出忧郁的双眼。不过迪鲁西女士真的好成熟,好漂亮啊,坐在卢基娜对面签下名字的诺蒂想道,而且人也香香的,给人一种非常安心的感觉呢。
“坎贝尔小姐?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直到一双带着黑色美甲,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轻轻叩了叩桌面,诺蒂才幡然反应过来自己已经维持拿着笔盯着人家看这个举动很久了。
“没、没有!”
偷看,不,光明正大地看被发现了,她慌忙把笔扣到桌子上,又欲盖弥彰地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签字,故作镇定地将合同推给了卢基娜。
卢基娜轻笑两声,没有再过分探究,接过合同粗略地扫了几眼便利落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诺蒂有些迟疑地提醒她:“不用再仔细看几眼吗?这里面的注意事项之类的.......”
“噢,亲爱的,你提醒我了。我有一件事想跟你商量。”卢基娜重新把目光放到合同上,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诺蒂因为这亲昵的称呼而骤然变红的双颊,“我想诺蒂小姐应该看过我的头像了,如你所见,我有一些小小的独特爱好,就是饲养爬宠,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在家中留下一间小小的房间供它们生活.......当然前提是你不介意的话,我愿意为此多承担一部分的房租。”
诺蒂承认当她一开始听到同居室友想要在出租屋里养宠物的时候有点犹豫,不过兴许是那股淡淡的香水味冲昏了她的头脑,随即她转念一想,爬宠也不像猫猫狗狗之类的容易掉毛,不会有太多清洁方面的问题,再说了,一个爬宠能占多大地方?思及此处她反而对卢基娜提出的多承担一部分租金而感到不自在,于是她大方地挥挥手,毫不在意地说道:“没关系,迪鲁西小姐,再怎么说让你多摊房费也太过了,我想爬宠而已,不会对我的生活造成多大困扰的。”但卢基娜还是坚持己见,认为自己的小宠物一定会影响到诺蒂的生活,见拗不过卢基娜,诺蒂只能接受对方带着歉意的好心,然后她突然灵机一动,觉得自己不能这样白受人家好意,起码能帮忙做点什么,比如帮卢基娜照顾她的宠物们?于是她将这个想法告诉了卢基娜,话音刚落,眼前人就激动地握住了她的双手,黑色的美甲戳在手心有些刺挠挠的,然后就听见雀跃的声音从这个外表不符的女人口中跳出来:
“真的吗?我亲爱的诺蒂?要知道这可不是一项简单的任务,你永远也不知道这群小家伙是多么脆弱,它们甚至会因为我左脚先踏入实验室而死掉!不过我相信有了你的照顾,它们一定会更加健康。毕竟你看起来就很讨人喜欢,我想小动物们也不例外。”
以上就是诺蒂和卢基娜初识的全过程,签完合同后这位美女教授又马不停蹄地赶回学校完成剩下的实验了,一直到诺蒂把所有东西都安置好,卢基娜才发来了马上到家的消息。看来新室友是一个工作狂,也许还有不喜欢按时吃饭的习惯,诺蒂躲在房间里暗自思忖着,听着客厅内传来的开门声,乱七八糟的脚步声,重物在地板上的拖行声,还有成年男人低声的询问。还不等诺蒂警觉起来想要偷偷查看门外的情况,就听见声音停在了自己隔壁的房间,随即卢基娜刻意压低的声音响起:“对,放这里就行……小声一点,我室友在休息……”隔壁是卢基娜跟她商量过的放爬宠的房间,诺蒂觉得自己应该出于礼貌出去搭把手,但卢基娜好像认为自己已经睡着了,如果现在出去的话,总有一种让卢基娜的好意被辜负的感觉,思来想去,诺蒂选择抱着手机重新倒回床上。门外堆放东西的声音渐渐沉寂下来,取而代之的是细不可闻的水流声,诺蒂翻了个身,将手机屏幕按灭,就着这个房子里的另一个人洗漱的声音,带着对新生活的期待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醒来时,家中早已不见卢基娜的身影。大学教授都起这么早的吗?诺蒂一边犯着嘀咕,心里正盘算着一会儿该去哪里吃早餐,一边拿出手机刷着今天的早报,却发现消息列表里躺了几条来自昨夜未读的消息。
【LD:不好意思,搬东西的声音有吵到你吗?唉,我嘱咐过他们不要发出太大的声响,可东西实在是太重了。】
【LD:万幸,看样子我并没有打扰到你的美梦,我本来还带了非常美味小蛋糕回来作为补偿呢。】
【LD:我放冰箱里了,不介意的话当做明天的早餐如何?这家店的风评非常好,我想诺蒂你一定会很喜欢。】
【LD:对了,明天早晨我要赶去其他学校参加学术会议,所以我的宠物们就要拜托一下诺蒂了,不是很复杂的任务,只是帮它们添些食物,具体的注意事项我会用便利贴贴到冰箱上,诺蒂一定会照顾好它们的对吧?】
【LD:不要忘记今晚的约定,我会在约好的地方等你。】
诺蒂依言打开了冰箱,果然看到一个精美的蛋糕安静地躺在透明的盒子里,将蛋糕从冰箱里取出,也许是人生当中第一次被人赠予这种带有“甜蜜”意义的东西,也有可能是因为这是她初见就颇具好感的卢基娜送她的第一份礼物,总之手机先吃。香甜细腻的奶油被叠成蝴蝶结的模样整齐地排列在蛋糕的两侧,憨态可掬的小兔子翻糖上点缀着甜甜的巧克力碎,可爱到让人无从下嘴。不知道对着这个蛋糕拍了多少张照,诺蒂才终于舍得将蛋糕切开送入嘴中,她惊喜地发现蛋糕的夹层竟然还有自己最爱吃的布丁,从她的昵称得知她爱吃布丁并不是什么难事,但第一次有人将她喜爱的东西不求回报地赠予。有种莫名的情绪逐渐填满心头,明明才见一面而已,这位大她几岁的女性却已经用好意几乎将她的防备全部卸下了。
【糯糯布丁:没有的事,我昨晚睡得很好,谢谢你,迪鲁西小姐,蛋糕很好吃。】
【糯糯布丁:那我今天争取准时下班?我想第一天的工作内容应该不会很多,到那时见吧。】
如果说今天到这一刻为止都还算十分美好,那么那张便利贴和塞满千奇百怪的蜥蜴的房间便是这个早晨悲剧的开始,她从未见识过这么多种类的爬宠,也没有见识过几乎改装成了一个小型生态圈的房间,更别提便利贴上事无巨细地标注了近二十种蜥蜴的食谱和习性。当晚卢基娜请她吃的烤牛肉布丁并不能弥补诺蒂趁着上班间隙对照着照片和便利贴一个一个辨认蜥蜴的种类的痛苦,因为吃饭的时候她试探性地提问这么多蜥蜴卢基娜是怎么将它们一一辨认出来的,又被卢基娜拉着兴奋地科普了一路爬行动物在进化史上所占据的重要地位,到家后也没有被放过,卢基娜从容不迫地从房间内的某个神秘箱子里端出了一大盒白花花还在密密麻麻地蠕动的东西,脸上的微笑更加明显了,她用温和又有磁性的声音愉快地邀请诺蒂:“想和我一起投喂这些小家伙吗?坎贝尔小姐?”
诺蒂用手敲了敲那个稍大一点的饲养箱的外壳,一条橙白相间的玉米蛇吐着信子从树枝的遮盖中缓缓爬了出来,诺蒂轻轻地点点它的脑袋,随即在进食槽里放下两个鸡蛋,然后立马来到了其他饲养箱前,不管看多少次都还是无法习惯蛇这种生物囫囵吞掉整个鸡蛋,几乎要把细细的身子撑得爆炸,又诡异地扭动着身躯吐出碎掉的鸡蛋壳的场面。还是来看看我们家小鬃吧,诺蒂一边嘀咕着,一边从盒子里夹出几条还在乱动的面包虫,放到正在对着一块石头发呆的鬃狮蜥面前。接下来她又分别用面包虫、苹果干、葡萄干之类的食物投喂了小豹、小虎,小蓝.......这些名字都是后来诺蒂随便起的,因为要是按卢基娜原本定的名字,它们应该叫作豹纹守宫1号,虎纹捷蜥3号、蓝舌石龙子4号.......经过这么多天的喂食,诺蒂已经完全对这些小动物脱敏了,甚至还能纵容它们顺着自己的手臂爬到肩膀上或者窝到头发里,给卢基娜看得酸溜溜的:“它们从来不和我这样子。”
“为什么?大教授不应该有很多机会接触到它们吗?”趴在脑袋上的小鬃又开始将诺蒂的头发放进嘴里嚼巴嚼巴,她有些无奈,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头发从鬃狮蜥口中解救出来。
卢基娜继续幽怨地看着眼前的一人一蜥:“它们就爱和你贴贴,每次我要是和它们肢体接触超过十分钟,它们就会给我生一次莫名其妙的病。可能是因为诺蒂的身上有什么特殊的讨小动物喜欢的磁场吧,玉米蛇2号也老是想找你玩。”
也许是平时鲜少见到卢基娜的脸上出现这种表情,诺蒂起了逗弄对方的心思,她若有所思地提议道:“那你多和我贴贴吧,我分一点磁场给你,你和我贴贴,它们和你贴贴。”
在柔软的胸脯隔着衣料覆上面部之前,诺蒂都以为这只是一句玩笑,卢基娜应该会同样用开玩笑的方式打个哈哈过去或者浅尝辄止地贴她一下,尽管想象中的后者已经是不太可能实现的那一档了,毕竟她们还从未有过除了上次卢基娜兴奋地拉着她的手科普之外的肢体接触,但卢基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好啊,那诺蒂就分我一点吧!赞成了这种说法后起身上前抱住了坐在沙发上的诺蒂,这个高度诺蒂的脸刚好可以埋进她的怀里,接着她顺势坐在诺蒂身边,圈住脑袋的手也变成了圈住肩膀。那股熟悉的香水混合着药剂的味道又包裹住了自己,现在她的左肩背靠着一片柔软,卢基娜几乎是将整个上半身都贴了上来,脑袋若有如无地搭着她的颈窝,温热的呼吸打在裸露的脖子上时已经有点微微的凉意,诺蒂毫不怀疑要是此刻自己偏头,说不定真的会亲到卢基娜的脸颊。想到这里,诺蒂的脸才后知后觉地腾地一下红起来。
好奇怪。诺蒂拘谨地坐在沙发上,沉稳有力的心跳声透过软肉传达到她的肩膀,让她的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不,这好像不太正常。女孩子之间搂搂抱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这只是友情的体现,自己上学的时候不也经常看见很多女孩子抱来抱去的吗?可为什么心脏好像装进去一只佛罗里达跳蛛一样一直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就连这个比喻也被卢基娜影响了吗?就算是闺蜜也不会在朋友抱住自己的时候想要一直埋进人家的大胸里,最好还是只剩内衣的情况下。
十几秒的时间对诺蒂来讲有点过于漫长了,她的心脏越跳越快,整个人的温度简直像冬天的暖水袋一样烫手,卢基娜发现自己抱着的人越来越热,抬起头来奇怪地问道:“诺蒂,亲爱的,你身上好烫,是发烧了吗?”她伸出手来探测额头的体温,于是诺蒂又看见了那些黑色的长美甲,不知道为什么,她老是注意到它们,连带着骨节分明的手指,也许在某些地方会有常年操作实验而留下的厚茧,手心的温度是温温的,其他地方却泛着一丝凉意,简直就像刚刚趴在她脑袋上的小鬃。
哦对,小鬃呢?感谢自己终于注意到的这件事让她得以有借口结束这煎熬的场面,不然她也拿不准自己的思绪究竟最终会飘向哪里。察觉到诺蒂想要起身的动作,卢基娜松开了对方,诺蒂背对着她,声音有点不自然:“没、没有,可能是抱一起有点太热了,小鬃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我去把它抓回来。”卢基娜不疑有他,放下心来:“我和你一起找。”
小鬃早就在诺蒂埋胸的时候逃走了,两个人把客厅翻了个底朝天,费了老半天工夫才在某个盆栽的角落找到了它,刚好两人都有些饿,把小鬃放回饲养箱内后卢基娜提议,要不我们出去吃吧,我请你去吃牛排,她实在是不想再吃外卖了。诺蒂惊奇地瞪大了眼睛,怪不得每次用完厨房后下次进厨房还是上次自己用过收拾后的样子,原来卢基娜从来都没有在家里做过饭吗?很多时候卢基娜都是在晚饭时间过后才回来,就连周末也很少在家,诺蒂一直觉得卢基娜可能是在学校食堂解决的,所以每次只会做单人份,老吃外卖对身体不好,要不以后自己做了叫上卢基娜一起吃?从小独立一个人走过来的孩子生活技能直接拉满,做饭这方面更是没话说,她在卢基娜面前有些自豪地挽起袖子:“不用去外面吃,我来做。”
“欸?”
“外面的东西也不健康,还是自己做的更卫生一点,我的厨艺可是很好的,你就等着瞧吧!”
“我相信诺蒂的手艺,只是,嗯.......”卢基娜沉吟一会,匆匆跑进自己房间翻箱倒柜一阵,拿出来一个包装精致的礼盒递给诺蒂,“请你吃饭,然后再把这个给你,不过既然诺蒂想要让我尝一下她的手艺,我就直接跳到送礼环节了。”
这下轮到诺蒂惊讶了:“欸!?送给我?为什么?”
“诺蒂帮我照顾我的宠物的事啊,有了你的照料之后,小家伙们都比以前精神了许多,这完完全全是你的功劳,诺蒂。”卢基娜温柔而又坚定地按回诺蒂想要退回礼物的手,并用期待的眼神盯着诺蒂,希望她能现在就打开,“上次在商场看到,觉得很像诺蒂的眼睛的颜色哦,看到它,我一下子就想起了你。”
诺蒂推脱不得,再次红着脸打开了那个盒子,看清里面的东西的一瞬间,她呼吸一滞:一条金属质感的手链安静地躺在黑绒上,那个绿色的晶体是什么品种的绿宝石?这么纯粹的颜色,价格一定不是自己承担得起的,这么贵重的东西她不能要。
可卢基娜早就趁诺蒂对着手链发呆的时候将手链仔仔细细地戴到了她的手腕上,还强硬地拽着她的另一只手防止人把手链脱下来,诺蒂的力气没她大 只僵在原地浑浑噩噩地问她,这个是什么品种的宝石,这个东西花了多少钱。“
原来诺蒂对宝石之类的东西更感兴趣吗?怪不得你老爱看那些关于矿石的书籍。不过我不知道,店员跟我说这个叫沙弗莱,我直接刷的工资卡,既然没有限额提示,就应该没有花太多,而且——”卢基娜再次握住了眼前不安的人的双手,“你值得,它和你的眼睛真的很像。”
从那之后诺蒂隔三差五地就会收到各种来自卢基娜的礼物,有时候是一些小首饰,有时候是化妆品,后面发现诺蒂比起那些项链耳环戒指之类的东西更喜欢未经加工的闪闪发亮的矿石,所以礼物也由上面的那些东西变成了各式各样的矿石。她也试着给卢基娜回过几次等价的礼物,但更多时候她根本负担不起,而且卢基娜压根不收,轮到诺蒂拒收的时候,她又会像第一次那样温柔又强硬地按住诺蒂的手,掌心细腻的触感传达给大脑,诺蒂几乎每次都被这种感觉弄得浑身发软,卢基娜的手保养的很好,除了几处因实验而形成的茧子和小小的疤痕,其余地方光滑得犹如婴儿的肌肤,精致的黑色美甲也足以看出主人对手部护理的上心程度。诺蒂用脸颊肉贴了贴自己的手,上面的皮肤有些粗糙,因为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生活,长年累月的家务都是一个人干,那些光滑的肌肤早就在岁月间被蹉跎了。一个人没有家人,没有积蓄,在偌大的城市里就像一粒微小的蚂蚁,还是属于最穷的那一档。
卢基娜知道这些事情吗?也许有所察觉吧,自己从来没有跟家里人通过电话,衣服永远只有最普通最平价的款式,买菜也只挑打折货买,只有在卢基娜说想吃肉了,并且在下班的时候带回来一大块,她的晚餐才会出现优质的肉类。所以卢基娜她一定知道的,要不然就不会在自己不知道该如何回报她的好意时,自然而然地提出:“要不诺蒂每天都给我准备一份便当吧!我在学校总是想念你的手艺。不用担心食材的问题,我会在下班前点好送到家里来。怎么样?考虑一下?”诺蒂沉默无言地低着头,她怕如果再次被那双温柔的眼神击中自己真的会直接在这个一直以来都给予她最细致温暖的照顾的人、在这个地方她最喜欢的人面前哭出来。
卢基娜也不着急,陪在诺蒂身边静静地等待着她的回答,诺蒂一定会答应的,只要再适当地施加一点赞许和依赖,于是她故作苦恼地说:“唉,学校的东西实在是难以下咽,很多时候我做实验上了头,压根不会想到去吃饭,有几次甚至因为低血糖晕倒,还是上完两节大课的同事下班回实验室拿钥匙才发现我躺在地上。”闻言诺蒂紧张地抬起了头,不知何时泛红的眼圈中溢满了毫不掩饰的担忧,卢基娜安抚性地揉了揉诺蒂的脑袋,补充道:“不过如果是诺蒂做出来的东西,我想我一定会每天都心满意足地解决掉。”
“真、真的吗?卢基娜,你在帮我,为什么?”诺蒂愣愣地盯着地面,双手紧紧地拽住自己的衣角,自从成为孤儿之后,她很少能感受到别人无缘无故的好意了,卢基娜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仅仅是因为她们是室友吗?
“你终于开始叫我的名字了呢。”卢基娜再一次握住了诺蒂的手,把那片已经皱皱巴巴的衣料解救出来,“我有说过吧,因为诺蒂值得。你是我见过最可爱,最有生命力,最自强不息的女孩,还愿意做饭给我吃,帮我照顾我的蜥蜴们,我很喜欢这样的诺蒂。”脸上的温度再次升腾起来,不用看也知道现在自己的脸肯定红得滴血,卢基娜依旧强势地牵着她,大有一种如果她不答应就不松手的态度。真是的,明明只是带便当这样一件小事,却搞得好像表白一样......为了不让卢基娜有机会打趣自己涨得通红的脸,诺蒂只得如她所愿地答应下来。卢基娜带着得逞的笑容松开她,对方甩下一句要准备第二天上班的文件便落荒而逃,只留了一点残存的温度在指尖,她用手捻了捻,似乎在回味刚刚那滚烫又带点粗糙的触感,看向那扇紧紧关闭的房门,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
最后还是每天给卢基娜准备便当了。“中午能在学校吃到诺蒂准备的便当我感觉很幸福哦。”每次带回来空的便当盒,卢基娜总是这样夸赞她。唉,诺蒂将趴在她手腕边锲而不舍地啃咬着那串手链的鬃狮蜥推开,给卢基娜新养的六角蝾螈添了一次饲料,撑着饲养箱回想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她真是欠了卢基娜好大的人情,对方还是隔三差五地给自己送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儿,她没什么能回报的,只能一言不发地往卢基娜的便当里一味地加菜。
她当然知道卢基娜和自己不是一个阶层的人,之前自己就很疑惑了,卢基娜看起来明明不差钱,出手又那么阔绰,怎么会跟自己合租呢?后来卢基娜才告诉她要是自己一个人住的话,一日三餐能吃上一顿,一天二十四小时能睡上五小时都算不错的了,她的父母深谙自家孩子糟糕的生活习惯,想着要是有个室友的话会不会稍微规范一下卢基娜的作息,事实证明老人家的看法是对的,起码卢基娜再也没有因为低血糖而被送进医院过。
新来的这只蝾螈是黑色的,卢基娜打算哪天再买一只粉色的陪它。看着黑色的小家伙呆呆地趴在水底,吃食凑到嘴边了都不知道张开嘴咬一口,她又不可避免地想起了卢基娜的黑色美甲。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老是喜欢盯着那双手看,次数多了卢基娜自然也就注意到了,于是某次当她再次发现诺蒂的目光飘到自己手上时,她大方地把手伸到了诺蒂面前:“诺蒂也想做这样的美甲吗?”黑色的美甲把卢基娜的手指衬得更加修长白皙,这是一双赏心悦目的手,真的跟白白的水葱一样啊......诺蒂摇摇头,将那双手从自己的脑海中赶走,满脑子成天想着一个女人的手有点太奇怪了,她给蝾螈换了一道水,又把躲到房间角落间隙的鬃狮蜥抓回它的饲养箱,收拾好衣服钻进浴室准备舒舒服服地泡个澡。
任由自己放空思绪地躺在浴缸里,诺蒂试图让自己闭上眼睛好好享受这难得的放松时刻,可刚刚占据她脑海的人又不合时宜地出现在想象之中。她这是怎么了,最近每次想到卢基娜都会莫名地躁动,因为卢基娜对她很重要吗?当然是的,除了记忆中那个模糊的、早逝的母亲,卢基娜大概是世界上待她最好的女人,同时也是世界上最好的人。迪鲁西教授真的是一位非常温柔的人啊,长得漂亮身材也好,要是那张脸顶着一个微笑就这样朝着你,大概很少有人能拒绝从那张口中吐出的任何要求。诺蒂记得对方有一件深V的衬衫,穿在身上会露出一道深深的乳沟,卢基娜只在她面前穿过一次,见到那条沟的第一眼诺蒂就应激似的别开脸,随后结结巴巴地说,以后还是别穿这个了,穿着这个出门......不太好的。我会一直盯着看。诺蒂在心里补全了最后一句。
和卢基娜比起来自己似乎就差远了,先不考虑最现实的钱的问题,诺蒂苦恼地拢了拢自己没几两肉的胸部,垂头丧气地摩挲着脸上的伤疤,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开始浮想联翩,想象着卢基娜傲人的胸部,想象着卢基娜温柔地将她抱在怀里,这样她的呼吸间就全是教授身上淡淡的香味,思绪一飘远又来到了教授的手上,涂着黑色指甲油的手顺着诺蒂的内裤向下滑去,轻轻地按在她的阴户缓缓按摩,修长灵活的手指并起在小穴内进出,尖锐的指甲对准顶部的小豆刺入……
“唔!”诺蒂在水中难耐地挺起身子,咬着指甲发出一声轻喘,有股暖流从阴道滑出,在水里消散得无影无踪,意识到那是什么后她一个激灵从水中站起,她刚刚对着卢基娜起了生理反应?仅仅只是想想就去了吗......她再也无心泡澡,收拾好浴室后匆匆擦干身体便早早地躲进了自己的房间,这种异样的感受让她害怕得缩在被窝里,脑中的思绪简直成了一团乱麻。她这是对着自己的合租室友,一个女人有了性冲动?她喜欢上卢基娜了吗?不然为什么每次想到她自己的心情就像鸟儿一样雀跃呢?可是就算感情经历再怎么贫瘠,她也知道喜欢上同性在大多数眼里都是不正常的,卢基娜会是这些人之一吗?要是自己的感情被直白地剖露在她面前,卢基娜会怎样?是忍着惊惧和恶心云淡风轻地回绝,然后搬出这间公寓,自此连朋友都做不了;还是更坏的结果,告诉所有她认识的人,自己是个恶心的女同性恋,躲在浴室里意淫对她一直很好的室友,最后两人分道扬镳,再也不见?
不要、我不要和卢基娜分开。诺蒂将头埋进枕头里,杜绝想象这种最可怕的后果。卢基娜那么好,她实在是不愿意看到对方因为这样异常的感情而消失的笑容,也害怕那双看她总是温柔眷念的眼神失去往日的温度,与其这样还不如一辈子憋在心里。诺蒂决定将这份感情深深地埋在心脏最深处的位置,要卢基娜永远不发觉。
可是性的冲动是真实存在的,她不由自主地把手放在自己光裸的躯体上游走,想象着另一人的触碰。那双手会像花瓣一样轻柔地扫过自己的脸颊,轻飘飘地落到锁骨上,沿着两根锁骨之间的凹陷继续向下,覆住贫瘠的胸部,将那一点可怜的软肉完全拢在手心揉捏。细腻的掌心将小巧的乳粒磨蹭得微微凸起,变成一颗硬硬的红豆点缀在薄薄的乳肉上,掌心传来不平的触感,诺蒂用另一只手捂住不断泄露出些许呻吟的嘴,迷迷糊糊地想到:还不够……于是那双手在立起的乳头上刮了刮,成功地收获了这具躯体的轻颤,又促狭地滑倒平坦的小腹之下,来到那处从未被人造访过的秘境。
“嗯……Luchi…”口中含糊地呼唤着这个令人魂牵梦萦的名字,那双手带着不容置喙的意味掰开肉乎乎的大腿,这可能是自己身上唯一有点肉的地方了,卢基娜会喜欢吗?手的举动并没有给她细想这个问题的时间,它分开已经被水液浸湿的阴唇,黏腻湿滑的触感诱使着手指继续向那道隐秘的穴口深入。迟疑地插入一根手指,感受到异物的入侵,穴口立马摆出了一副防御的姿态紧紧地夹着指节拒绝更加过分的深入。诺蒂这下如梦初醒,她突然意识到这并不是想象中卢基娜的手,因为她并没有感受到那些一直浮现在她眼前的黑色美甲的存在,这一切只是自己意淫着别人而进行的令人羞耻的自慰。诺蒂痛苦地咬住自己的指甲,不顾穴口的阻挠,自暴自弃地让自己的手在穴内不断地进出扣挖。
“诺蒂,你今天怎么睡这么早?是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去看医生?”突兀的敲门声在静谧的空间内响起,卢基娜的声音几乎是瞬间就让吊在快感上不上不下的诺蒂达到了一次小高潮,黏黏糊糊的体液糊满了腿间和掌心。好兴奋……门外就是自己想着自慰的人,毫不知情,现在还在不留余力地关照自己。异样的刺激感让诺蒂变得大胆起来,她本能地用手按揉着阴部,一边沉浸在温水般的快感中一边回答着卢基娜:“呃嗯,我、我没事……明天公司要派人出去跑业务……我想,呃、早点休息……”骗人,根本没有这种东西,而且她想说的压根不是这个,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想直接让卢基娜推开门走进来,揭穿她的谎言,看到她倒在床上跟人说话一边自慰这副不乖的模样后狠狠地惩戒她,比如板着脸用手毫不留情地抽打她的小逼,一直打到小逼可怜地泪失禁,然后黑色的美甲对着阴道上方的小豆刺入——这次的高潮比刚刚那次激烈,诺蒂抽动着小腹瘫在被子里上气不接下气,门外的卢基娜似乎对她的回答深信不疑,留下一句晚安,好好休息便离开了,留诺蒂一个人咬着枕角回味今晚的两次高潮。
刚刚的想象实在是太不符合现实了,首先卢基娜从来没有在她面前板过脸,也许是因为有点微笑唇,她脸上永远带着如沐春风般的笑容;其次卢基娜也不是会使用暴力的人,不可能用打她的逼这种方式来惩罚她。可今晚的经历让她尝到了甜头,这样的事情有过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她没办法做到不去想像卢基娜扣她的样子。卢基娜的手指比她长一点,可以到达更深的自己碰不到的地方,可是黑色的美甲戳到内壁上一定会很痛吧,不会不会,卢基娜手很稳的,应该不会伤到自己……她会用指腹死死地按住她的阴蒂揉搓吗,将她牢牢地禁锢在怀里,手上的动作一刻也不停,把那枚小豆揉弄得想要缩回软肉里,就算身下止不住地喷水,自己因为不间断的高潮哭喊着推搡着也还是不肯停下,觉得怀里的人嗓子快哭哑了就俯下身来用唇堵住那些崩溃的呻吟和哭叫,香软的舌头黏黏呼呼地搅在一起,热气都喷洒到对方的脸上,像真正的爱侣那样抵着额头交颈而眠。
为了让自慰有更好的体验,诺蒂甚至上网购入了几个小玩具,就放在自己的床头柜里,也不怕卢基娜发现,她从来不会乱翻自己的东西。即使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自己早就将对方在心里意淫了千八百遍,卢基娜还是给了她足够的私人空间,这也算是对她的一种纵容,方便她肆无忌惮地用手或者是那些玩具在任何一个时刻想着那位教授尽情地抚慰自己。最大胆的一次她拿走了一条卢基娜围过的围巾,晚上在自慰的时候就像小兽一样努力地在围巾里嗅嗅,企图捕捉到一点围巾主人残留的气味。现在是夏天。诺蒂这样安慰自己,卢基娜肯定不会发现这条围巾失踪了。
卢基娜最近非常苦恼,连她养的那些爬宠偶尔一反常态地亲昵地蹭她也提不起兴致来。自己正陷入一场不可言说的暗恋,暗恋的对象是和她同性的室友,一开始她以为这个小她几岁的年轻人似乎对此浑然不觉,对她的好意一概不接受,可平时跟她有肢体接触的时候明明会肉眼可见地开心起来,后来才知道那是过早独自接触社会的孩子藏在心底的自卑。她不知道诺蒂之前经历过什么,也许会有诺蒂愿意主动告知她的那一天,但她绝对不会率先去揭露对方的伤疤。所以她就让诺蒂给自己做饭,帮自己照顾宠物,想方设法地将自己融入对方的生活,这样的方法确实很奏效,起码她们现在已经熟到可以直呼对方的名字,偶尔还能来个抱抱之类的。
但是。卢基娜在房间里翻来覆去地寻找那条丢失的围巾,她想用这条旧围巾给那天捡到的小鸟垫个窝,可翻遍了家里除了诺蒂的房间外的每一个地方都不见踪影。她看向诺蒂紧闭的房门——诺蒂最近的确很奇怪,不是吗?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不经意地制造一些若有若无的肢体接触,可待在一起的时间不多,因为诺蒂这段时间每天都早早地上床睡觉,但她真的睡着了吗?有时候自己待在房间里写实验报告写到很晚都还能听见诺蒂去浴室换洗衣物的声音,而且她换床单的频率也变高了,不是吗?
最重要的一点,诺蒂不知道她的听力其实很好,比普通人要好得多。每晚诺蒂玩到忘情的时候总是不太能收的住声音,那些娇喘吟哦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透过隔墙会隐隐约约地传达到卢基娜的耳边。现在听见除了人声外还有一些不太明显的嗡嗡声,卢基娜简直控制不住地要笑出声来,这个笨蛋,居然都不知道买带静音功能的吗?起初她还以为诺蒂有喜欢的男孩子了,心里的醋坛子实打实地翻了十分钟,但很快她便豁然开朗,除了自己,诺蒂还能喜欢谁?她的手机里只有寥寥无几的几个异性联系人,聊天记录都不超过三条,三条里面有两条还是你好我是xxx,我通过了你的申请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同性同事就更不用说了,她从来没见过诺蒂跟哪个除了她以外的女性通过电话。所以诺蒂喜欢的人一定是她,也只能是她。
卢基娜站在门口漫不经心地摆弄了一会手上的美甲,她想她大概明白为什么诺蒂老是盯着它们看了。等到房间内再度响起刻意被压下的低喘时,她不带一丝犹豫地按下门把手,推开门走进了房间。客厅的灯光透入漆黑的房间,卢基娜可以看见床上凌乱的被子鼓起一个小小的山丘,诺蒂的大部分身子都隐藏在下面,只有一颗黑色的毛茸茸的脑袋露在外面,将半张脸都埋进那条垫在枕头上的围巾里。两只手不知道在被窝里捣鼓什么,从诺蒂越来越拔高的呻吟看来这只偷腥的小猫还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不然怎么连这么明显的开门声都听不见?卢基娜有些好笑地打开房间的灯光,径直向床前走去。床上的人正嗅闻着围巾的气味,握着小玩具即将把自己推向高潮,突然变得刺眼的灯光让她的内心一下子警铃大作,在看清来者时却又无所适从地松手。她来不及藏好罪证,那双在想象中已经扣喷过自己无数次的手已经掀开了被子,早就湿得一塌糊涂的小穴暴露在假想敌下的一瞬间竟直接被吓得潮吹,飞溅的体液甚至溅到了卢基娜的手上。诺蒂无暇享受高潮的余韵,她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这样直率地暴露,事态就要滑向最不可接受的结果了吗?卢基娜到底发现多久了?她又急又羞又怕,撑着身子想要爬起来,又低着头不敢直视来人的双眼,张了张口似乎想要无力地辩解什么,最后也只是嗫嚅着嘴唇,吐不出一个字来。此时此刻她满脑子都充斥着“要被卢基娜讨厌了,再也见不到卢基娜了。”这样的想法,想到这她几乎快要哭出来,滚烫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但出乎她意料的是,有一只手轻轻地拂去了它们,下身也同样碰到了一只手,卢基娜像在诺蒂做的梦里那样用手将小穴里溢出的爱液一点一点地刮蹭下来,拂去眼泪的那只手一路滑过脸颊,将那条垫在脑袋下被生理性的泪水浸湿的围巾解救出来,轻笑着在诺蒂耳边调侃:“原来我的围巾落在这儿了。”
诺蒂愣愣地看着卢基娜将那条围巾随意地抛到一边,刚刚吓出来的眼泪被对方轻柔地吻去。卢基娜面对她时还挂着一副温柔的笑容,开口却是带着责备与埋怨的话语:“为什么宁愿偷走我的围巾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做这种事也不愿意亲自来找我?诺蒂,我在你的眼里就是这么一个不可靠的家伙吗?”然后卢基娜捧着她的脸,和她交换了一个湿漉漉的吻,两条软舌从纠缠中分开时还牵出一条长长的银丝,掉落在诺蒂的小腹上,留下一道暧昧的痕迹。诺蒂的脑袋晕晕乎乎的,卢基娜似乎卡进了自己的双腿之间,将大腿朝两边掰得更开了。想象中的场景逐渐与现实重叠,幻想成真的幸福感紧紧地包裹住了她,诺蒂不受控制地再次兴奋起来,小穴瑟缩着挤出更多的淫液,一张一合地向眼前的人展现内里粉红色的软肉。卢基娜将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诺蒂甚至从这个举动中看出了一分耀武扬威的意味:“诺蒂,亲爱的,我可以吗?”天哪,诺蒂分明看到了那些比平时更长的美甲,上面还多了一些亮晶晶的颗粒。这个坏女人在今晚之前特地去做了延长甲加碎钻。诺蒂无奈地想,她绝对是故意的。卢基娜在某些方面真的很坏,现在强硬地将她的脑袋按进裸露的酥胸中,雪白丰腴的乳肉简直闷得她无法呼吸,能透气的时候鼻息间全是那人身上的香味,可偏偏卢基娜的手还在抠挖着她的小穴,即使能感受到卢基娜已经非常小心了,可指甲总是会不可避免地戳到脆弱的内壁,疼得她直哆嗦。但小穴始终违背着主人的意愿一股一股地喷着水,带着碎钻的那一面狠厉地擦过被玩得挺立的蜜豆时,粗糙的热痛感夹杂着灭顶的快感将诺蒂的思绪全部卷挟进情欲的浪潮,她再次潮吹了,可卢基娜非但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反而把她越压越死,那些碎钻还在不断地刺激着穴内的敏感点和肿胀的阴蒂,将这次高潮延长到了一个堪称恐怖的程度。雪白的乳肉依旧在诺蒂的眼前晃动,她实在是被灭顶的快感逼得快要疯掉了,呜呜噫噫地哭着求身上的人慢一点却得不到反馈,她只能委屈将乳肉衔在嘴中舔舐,内心因为这样的行径竟奇迹般地得到了安抚。卢基娜注意到诺蒂的小动作,抓着诺蒂的手覆到自己另一边傲人的胸脯上:“喜欢这个?”
丰盈的触感充斥着掌心,颤颤巍巍的乳肉晃得诺蒂整个身子都跟着脱力,到现在她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软绵绵地倒在卢基娜怀里被扣得一遍又一遍地抽搐着喷水。昏昏欲睡之际,她听见卢基娜问自己,喜欢吗?
喜欢什么?喜欢被卢基娜这样对待,喜欢和卢基娜什么也不穿地贴在一起,喜欢卢基娜的一切。她又听见自己这样回答,对方终于满意地笑了出来,用额头抵着她的颈窝撒娇似的蹭蹭:“你第一次亲口说喜欢我,可不能反悔了。诺蒂真是个笨蛋,早知道的话我早就.......”
在诺蒂羞愤的表情下,卢基娜在床头柜里把所有的小玩具都一一搜刮出来,当着她的面全部打包扔进了垃圾桶,随即蛮横地告诉诺蒂:“给你全部丢掉,以后不许用这些东西了!”诺蒂无奈地扶住额头:“你到底在吃什么东西的醋?你知不知道这些东西花了我多少钱?”卢基娜委屈得好像刚刚那个扣得她崩溃得直哭的人不是自己一样:“可是你以后用不到这些东西了呀,我刚刚难道没有把你弄爽吗?”
“好了你可以不用说话了。”诺蒂面无表情地打断了她,要是再不给她找点事情做,估计这人还能说出更多更雷人的话来:“不在你的床上给我加一床新的被子?难道我今晚还要睡在这张床上吗?”
“不是......嗯?什么?”卢基娜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平日里对精密仪器的操作和繁复数据的计算都了如指掌的脑子竟一时未能听懂诺蒂话中的暗示。
“你、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我以为发生了那样的事,我已经是你的、你的女朋友了.......”
“噢!女朋友!我的女朋友当然要和我睡一起。我马上去拿!等等,我先带你去洗澡好吗,我现在去给你放水,我真是太高兴了,亲爱的,今晚我简直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卢基娜留下一个兴高采烈的背影,诺蒂看着被水浸湿的床单安慰自己,没关系,也许以后她以后都没机会用到这张床了,她今晚才发现自己的女朋友其实是一个极其善妒、报复心极强的坏家伙,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将她牢牢地捆在身边,刚好自己也爱死了卢基娜这副模样,她不禁开始畅想二人的未来,不过诺蒂突然想起了什么东西,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明天醒来的第一件事情绝对是先盯着卢基娜把她 那该死的美甲给卸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