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
不知道潘展乐是出于人道主义，还是良心过意不去孙佳俊往他卡里转的那两万块钱，索性答应了孙佳俊的提议。现在他不光是游泳金牌教练小潘，还是孙佳俊的金牌家政保姆。
刚开始用孙佳俊家里的智能家电潘展乐还不太适应，摆弄扫地机器人充电舱的时候，不知道按到什么开关，机器人一个弹射起步，直愣愣铲在潘展乐的脚面上。而孙佳俊就坐在沙发上看着潘展乐斗鸡一样在原地蹦来蹦去，潘展乐往他这边看，他就迅速低下头，若无其事地浏览起笔记本电脑，实则憋笑憋得嘴角都在抽搐。
潘展乐过段日子在市里有个比赛，含金量还挺高的，所以提前半个月就告诉孙佳俊自己周末不过去了，孙佳俊没说什么，就回他知道了。
临比赛前几天潘展乐越发躁动不安，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区水池子里泡着。今晚他跟往常一样趁着夜深人静钻进游泳馆加练，刚把泳裤换上，手机响了两声，潘展乐滑开锁屏，孙佳俊给他打了个视频过来。
潘展乐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愣了两秒，点了接听。
孙佳俊那边黑漆漆的，他什么也看不清，想着孙佳俊会不会是误触了，听筒就传来对方的声音。
“你在干嘛？”
“游泳馆，睡不着，加练。”
那边没声音了，潘展乐盯着那团黑，“你那里怎么是黑的？”
“在车库等代驾。”
孙佳俊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这时候透进来一点感应灯的光，潘展乐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轮廓，瘦削的下巴占据大半个画面。
“又有应酬？”
“对，在谈一个项目，对方有点难搞。”
潘展乐觉得自己真成孙佳俊保姆了，他这时候心里想的是孙佳俊能不能少喝点酒，不然又胃疼。
孙佳俊吸了吸鼻子，调整了下姿势靠在座椅上，“你不是要加练吗？”
潘展乐看了眼另只手里攥着的泳镜泳帽，差点忘了。
“能不能让我看一会儿你游泳？我不打扰你，就支在一旁，等代驾来了我就挂了。”
没什么不能同意的，况且这通视频通话就让他挺意外的，孙佳俊也是一反常态的跟他亲近，潘展乐还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
于是潘展乐把手机横过来立在泳池边上的长椅上，调了调角度，确保孙佳俊能看到画面才跳进水里。
安静的空间里充斥着水浪翻涌的声音，对于孙佳俊而言是极好的白噪音。他举着手机看着潘展乐游了几个来回，眼皮愈发有点沉，刚要就着水声阖上眼皮，车窗户被敲了两下，代驾到了。
潘展乐在池子里又游了一个多小时，上岸的时候发现通话还在进行中。孙佳俊那边还是黑的，偶尔感应灯亮起，会有一束微弱的光打进来，他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他这才察觉孙佳俊是靠着窗户睡着了。
虽然天气已经回温了，但是晚上总归是凉的，再加上地下车库潮湿阴暗，孙佳俊估计就穿了个衬衫，保不齐睡一晚上第二天醒来就冻感冒了。
“孙佳俊，孙佳俊。”
潘展乐还是打算把他叫醒，就这么叫了几声孙佳俊身体轻轻抖了一下，缓缓睁开眼，手机滚烫，屏幕里潘展乐的脸还挂着水。
“我睡着了？”
“我都加练完了。”
孙佳俊缓了两秒，坐了起来又冲着屏幕打了个哈欠，“你早点回去吧，我要上楼了。”
潘展乐点了两下头，“赶紧睡吧。”
比赛那几天潘展乐也没去骚扰孙佳俊，直到周五晚上比赛结束，他拎着三块金牌两块银牌拍了张照片给孙佳俊发过去，然后把奖牌一股脑塞进包里，跟着队伍出了场馆。
他的项目到今晚为止就结束了，空出的一天比赛日他在犹豫是来观战还是去兼职，不过好像现在有了更好的选择。
那辆黑色越野停在场馆正门，驾驶位降下半个车窗，里面的人一只胳膊撑在车门上拄着头，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两人视线对上，潘展乐微微一愣，杵在台阶上忘记了迈步子。
“潘子，看什么呢？”
他队友本想着跟他说会儿闲话，一转头人影没了，侧过身发现潘展乐直挺挺地站在台阶上，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某一处。
潘展乐收回视线，三步并两步跟了上来，跟队友说今晚不回去了。队友一愣，问他干嘛去。潘展乐右手抓着背包肩带，余光瞟了眼那辆越野，“哦，我远房表哥来接我了。”
跟队友打好招呼，潘展乐转身就直奔车的方向，把背包和浮板扔进后备箱，轻车熟路坐进副驾驶。
“你怎么来了？”潘展乐又惊喜又诧异的。
车里依旧放着熟悉的金属摇滚，潘展乐现在已经接受良好了。
“正好顺路。”孙佳俊把音乐声调小了两格。
“饿吗？带你去吃饭。”
潘展乐摇了摇头。
“那去酒吧？我请你。”
潘展乐挑了挑眉，这就是更好的选择，他轻飘飘地开口，“可以啊。”
两个人就近找了家酒吧，人还挺多，卡座几乎都满了，他们两个散人就只能坐吧台的位置。
这几年大大小小的应酬把孙佳俊的酒量也练出来了，和潘展乐初遇那次纯属意外，孙佳俊到现在都怀疑那家酒吧卖的假酒。潘展乐的酒量意外的还挺好，喝了几瓶啤的还面不改色也没说什么胡话。
“看见我发你的没？”
“五块牌子啊。”
潘展乐微微蹙眉，孙佳俊轻描淡写的可是他在池子里拼搏了三天换来的。
“你不一直都很厉害嘛。”孙佳俊后面还有一句。
行吧，他现在没意见了，甚至洋洋得意。
中途孙佳俊电话响了，一看来电人是上头领导，也不敢怠慢，撂下酒瓶一溜烟跑到门外。
孙佳俊接了通电话回来，在门口就看见潘展乐被搭讪。他抱着好奇就在远处观望了一会儿，潘展乐一动不动坐在椅子上，也没什么情绪起伏，不知道两人怎么交谈的，面前的男生气急败坏，跺着脚转身走了。
“没想到你还挺招同性喜欢的。”
见男生离开了，孙佳俊才走过去，看见潘展乐板着一张脸忍不住调侃道。
潘展乐把面前的酒一口闷了，看了眼孙佳俊说回去吧，自己比了一天赛有点累了。孙佳俊看了眼点儿，其实还早，自己也没玩尽兴，不过看潘展乐状态确实有点低迷，就打电话叫了个代驾。
等代驾的时候孙佳俊顺便跟张子扬约了第二场，张子扬那边还有点事没处理完，正好孙佳俊回去换身衣服。衬衫上全是廉价香水和工业酒精的味道，熏得孙佳俊头晕恶心，而这家酒吧也列入了他的黑名单里。
出酒吧的那刻潘展乐的头脑开始混沌，然后身体燥热，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只是觉得很渴，体内有什么东西在叫嚣。视野中的画面出现重影，闪着诡异的红蓝光，全身的血液汇入到某一处，滚烫、涨大...
“发什么呆呢，上车。”
孙佳俊的声音使他从混沌的意识里抽离，潘展乐转过头，孙佳俊的脸也开始飘飘摇摇。
车内不流通的空气让潘展乐更加烦闷，他胡乱扯了扯衣领，把车窗全部降下去，一声不吭靠在车门上让冷风灌进他的大脑降温。
从酒吧出来孙佳俊就感觉潘展乐有点不对劲，他和潘展乐各据后座两端，侧过脸就看见那人抱着手臂，闭着眼眉头紧锁。
“怎么了？不舒服？”
他用膝盖顶了顶潘展乐。
潘展乐倏地睁开眼，看着孙佳俊的嘴一张一翕，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月前他和孙佳俊不清不楚滚到床上，自己当时就压着孙佳俊鲁莽地吻上这两瓣嘴唇，柔软的触感他倒现在还记忆犹新。
想到这儿，胯间那东西以不可名状的速度鼓起来，跟烙铁一样坚硬滚烫。
见他发愣，孙佳俊把手伸到他面前挥了挥，潘展乐条件反射，一巴掌拍掉孙佳俊的手，扭过头又警惕地往车门上靠了靠，用腿挡住硬挺的裤裆。
“潘展乐，你是不是发烧了？”手好烫。
孙佳俊挪过去一点儿，想摸一下潘展乐的额头，手刚伸出去就被潘展乐拉住手腕用力一扯，上半身就栽在潘展乐身上，一只手撑在潘展乐两腿间。
腰被两只胳膊锁住，潘展乐脑袋抵在他颈间，喷出的呼吸灼烧着他的皮肤。
“..我难受。”
潘展乐说这话的时候还用腿蹭了蹭他那只手，很快孙佳俊意识到情况有多糟糕。路边白花花的牌匾灯照进车内，孙佳俊和潘展乐挺立的裆部打了个照面。
孙佳俊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潘展乐用病态的体温将他包裹着，嘴唇还贴在他的脖颈上轻蹭。环在他腰上的手也开始不安分，鬼鬼祟祟地向下移动，在他屁股上揉了一把。
“操..”
孙佳俊用力把人推开，重新坐回位置上。看潘展乐神智不清缩在座位上扭来扭去，又于心不忍，眼睛刚好落在窗外一家酒店，“师傅就在这儿停吧，我改下目的地。”
等人走了，孙佳俊又凑过去拍了拍潘展乐的脸，叫了两声他的名字试图让他清醒一点。潘展乐睁开眼，直愣愣地看着他，双眼猩红。
“你被下药了你知不知道。”
“..什么？”
潘展乐头晕得厉害，整个人就跟岩浆一样滚烫，理智在踏出酒吧那刻就已经被热浪吞噬，对于孙佳俊的话他根本无法做出思考。
“有人往你酒里掺药了。”
孙佳俊耐着性子重复了一遍，他忽然记起酒吧里跟潘展乐搭讪的那个，看着瘦瘦小小挺乖一个，没想到手脚这么不干净。
潘展乐用着仅存的一丝意识回想了一下，孙佳俊出去接电话后，他去上了趟厕所，回来那个小gay就凑上来跟他搭讪，想跟他上床被拒后又气急败坏地离开了。
“操，我就去上了个厕所。”
“离开眼睛的东西都不要喝，怎么这点常识都没有。”
“那群人经常用药骗炮，药的成分很杂，挺危险的。恭喜你，倒大霉了。”
那种翻云覆雨的灼热感再次袭来，仅剩的晴明变成蒸汽消散，潘展乐不适地皱起眉头，下半身得不到纾解涨得发疼。
孙佳俊扫了眼他勃起的裤裆，推开车门，下车，又绕到了另一侧拉开车门。
“干什么？”潘展乐干眨了两下眼。
“去酒店。你不会想在车里解决吧？”
而孙佳俊说的解决办法，就是不停地给潘展乐灌水，让药物随着体液排泄掉。两瓶水灌下去了，上了趟厕所，不过没什么作用，而且潘展乐还愈发地燥热。
“要不你去浴室解决一下。”
潘展乐又被孙佳俊推进浴室，替他关了门，然后给前台打电话又要了几瓶水。
挂断电话的下一秒浴室就传来一声闷响，孙佳俊怕是潘展乐摔了立马走过去，敲了两下门，他希望这时候潘展乐已经把裤子提起来了，毕竟他没看别人门户大开的癖好。
“我进去了。”
孙佳俊推开门，淋浴间的各种洗护用品散落在地。紧接着身前的黑影挡住他的视线，孙佳俊刚抬起头，就被一股蛮力抵在墙面上。
潘展乐的手臂撑在他身体两侧，一只膝盖嵌进他的双腿之间，看着他的眼睛里流露的是对猎物的兴奋和渴望，言语间代表欲望的滚烫热气毫不保留地扑在他脸上。
水龙头悬着的水滴砸到大理石上，空旷的浴室回荡着诡异的声响。
“孙佳俊，我想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