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ink

答案的确认让居莱尔很享受，“晚餐。”他松开手，后退一步，语气恢复了平常的温和。

“我得走了，按你的说法，去参加庆祝派对，但是…”索博斯洛伊盯着他，聆听下一句话。“我搜了附近有家匈牙利餐厅不错，明天晚上七点，我在那里等你。”

索博斯洛伊深吸一口气，“你以为我会—”

"你会。"居莱尔打断他。

索博斯洛伊脸色潮红，居莱尔的眼神就像一把剑，直挺挺刺向他内心最深处的秘密，他说不出也做不到拒绝的话语和动作。

”地址发你手机了。”得到满意的答案，居莱尔转身离开，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哦对了，别再叫我'小屁孩’，我不喜欢。”

第二天

傍晚六点五十分，居莱尔独自一人坐在餐厅的角落，这里今天只会为他和索博斯洛伊两个人单独服务。

见时间快到了，他站起身，看向屏幕调试投影仪。

屏幕上播放的是昨天比赛的片段，但不同的是，全是利物浦八号的每一次失误和犯规。

七点整，索博斯洛伊推门而入。他穿着咖色的运动套装，戴了顶白色的棒球帽，比球场上看起来更随性。

居莱尔闻到了淡淡的柑橘香气——显然对面的人出门精心打扮过。

"你迟到了两分钟。"居莱尔头也不抬地说。

索博斯洛伊嗤笑一声："放屁，我的表显示——"

"坐下。"居莱尔抬头，看向面前的椅子，声音不重，但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索博斯洛伊僵在原地，似乎在进行激烈的内心斗争。

最终，他还是慢慢走到椅子前坐下，动作有些僵硬。

居莱尔注意到他的左手在桌下无意识地握紧又松开。

"昨天比赛，”居莱尔按下遥控器，屏幕开始播放索博斯洛伊昨天比赛的画面，"第28分钟，你在这个位置丢球，导致利物浦差点被反击得分。"他暂停画面，转向索博斯洛伊，"知道为什么吗？"

索博斯洛伊脸色从注意到屏幕就阴沉下来：”我不是来听你给我当战术教练的。”

居莱尔没有回答，面色平静等待着。

“因为我他妈的不是机器。”匈牙利人很听话，乖乖回答了他的问题。

”不”居莱尔摇头，"因为你太过在意右路的萨拉赫，余光一直往那边瞟，所以没注意到我的队友从左路包抄过来导致被断球。”

说罢他切换画面，"第69分钟，你本该传给努涅斯，却强行射门，为什么？"

"我想得分有什么问题？"索博斯洛伊挑衅挑眉，扬起了下巴。

居莱尔笑了：”那你想证明什么呢？证明你比场上的所有人都强？"他站起身，双手撑在桌面上，倾身向前，"还是说，你需要用这种莽撞的行为来掩盖什么？"

索博斯洛伊的眼睛危险地眯起："听着，皇马小子，我不知道你在玩什么心理游戏—"

"嘘。"居莱尔突然伸出一根手指按在他唇上，"我还没问完。"他收回手，切换到最后一段视频，是比赛快结束的时候：索博斯洛伊被居莱尔过掉后，懊恼地一拳捶向草地。

动作和曾经国家队赛场上的一样，一样的气急败坏，但不同的是，导播特意给了特写镜头，索博斯洛伊的表情清晰可见。

“这里，你失控了。为什么？"

“。球场上正常的情绪罢了。”

"因为我过掉你时，在你耳边说了句话。"居莱尔否定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索博斯洛伊，"记得我说了什么吗？"

索博斯洛伊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

居莱尔知道他想起来了— —居莱尔说“你可真听话。”

"看来你记得。"居莱尔满意地点点头，再次按下遥控器。

投影仪立刻切换了画面。

这次是索博斯洛伊的一系列照片，有训练期间疲惫揉肩的，有输球后眼眶发红的，如果说这些都还算正常，可以在社交媒体上搜寻到，但接下来的他不淡定了— —屏幕里甚至出现了他单独亦或是与“友人”在家的照片。

索博斯洛伊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音："你他妈的在监视我？"

居莱尔不为所动："坐下，Dominik。"他第一次直呼其名，“除非你想让这些照片明天就出现在太阳报的头条上。"

索博斯洛伊的脸色变得煞白。

他缓缓坐回椅子上，声音第一次出现了颤抖："你到底想要什么？"

居莱尔的表情柔和下来，几乎称得上温柔："很简单。"

他伸手覆上索博斯洛伊紧握的拳头，仿佛在安抚，“我想要你停止假装，你懂的。”

“在绿茵场上你继续当你的匈牙利队长，利物浦八号，但在我面前..."他轻轻掰开对方的手指，与之十指相扣，"我要你诚实。"

索博斯洛伊的手在他掌心里微微发抖，但没有抽走。

"为什么是我？"他低声问。

"因为我看到了。"居莱尔用拇指摩挲着他的指节，“谁让你叫我看到的呢。”

索博斯洛伊别过脸去，土耳其人无理取闹的话语反而使自己放掉了最后一丝防线。

“你可真是个变态。"他嘟囔道，却没什么底气。

"而你喜欢这样，不是吗？"

居莱尔站起身，绕到索博斯洛伊身后，双手搭在他的肩上，他俯身，嘴唇几乎贴上对方的耳廓，

热气洒在耳后，柠檬味充斥了整个鼻间，索博斯洛伊猛地颤抖了一下，肩膀在居莱尔手下绷紧。

“我没有…”但很可惜，他的反驳虚弱得可怜。

居莱尔的手顺着他的胸膛下滑，停在肋骨伤处，轻轻一按："疼吗？"

索博斯洛伊倒吸一口气，却没有躲闪："...有点。"

"撒谎。"居莱尔加重力道，"再问一次，疼吗？"

索博斯洛伊闭上眼睛，长睫毛在灯光下投下细小的阴影："...不疼。"

"你喜欢这样？"

"...喜欢。"

居莱尔满意地笑了。

他松开手，转而抚摸索博斯洛伊的头发，动作轻柔得像在安抚小动物：”真乖的小狗。”

这个称呼让索博斯洛伊浑身一颤，某种紧绷的东西从他体内流走了。

他慢慢放松下来，甚至无意识地往居莱尔手心里蹭了蹭，像只终于找到主人的流浪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