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四个人的世界,挤不下两个人秘密
赵礼杰听见手机听筒里传来的对话时,强忍住了把手机摔碎的欲望。
从田野拉过姜承録抱住,主动问他喜不喜欢开始,后面的对话赵礼杰全都听得一清二楚。姜承録情动时说要操死田野以及后者发骚时的浪叫,皆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挂断田野打来的电话后,立即起身去寻二人。他先去了姜承録的房间,里面一片漆黑,没有人在,于是果断调转目的地,直奔田野房间。姜承録刚才拿了避孕套回来时,忘记反锁门,吱呀一声,木门便直接被赵礼杰打开。
哪怕已从电话里听到二人在做什么事情,提前做过心理建设,但在亲眼看见姜承録埋在田野身上肏他的场景时,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他气势汹汹向前走去,半跪在床边,惩罚孩童般用力扇打姜承録屁股一巴掌,不由分说强行掰开臀肉,硬生生把手指捅进内里干涩的甬道。
“卧槽——”姜承録因此番突袭受到惊吓,差点直接萎掉。偏头对上的是赵礼杰比乌云还要阴沉的脸色,结合当下处境,意识到他又要对自己用强,立马挣扎起来。
还没等赵礼杰禁锢住他,田野倒是双手环过他的两臂,把他上半身紧紧压制在自己怀里,赵礼杰只需再固定他的双腿即可。
田野和赵礼杰不愧是一起打过四年比赛的队友,两个人默契相连,不需要言语,甚至不需要眼神,田野便知他想做什么,心甘情愿帮他铺垫好。哪怕协助实施奸淫,是帮凶、是罪犯,他已不在乎。
“放开我!Meiko,你为什么,帮Jiejie哦?”这个姿势下,姜承録完全动弹不得,任他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无法与两个人抗衡。
田野没有回答,只用光滑的脸蛋轻轻蹭他脸颊。近在咫尺的面容,流畅的轮廓,薄嫩的皮肤,透出眼下和鼻头的绯红,似是羞涩似是愤怒,浓密的睫毛因忍耐痛意微微颤动。
他们之前做的时候,姜承録看他的眼神是如君王般有压迫感的,他扮演臣服的子民,跪在君王脚下用嘴服侍。如今,君王沦为阶下囚,自尊尽失,愈显可怜,是他从未见过的一面。田野心想,这幅模样的姜承録,同他相比,貌似好不到哪儿去吧。他拙劣的模仿,不惜以亲密关系去探知,可赵礼杰喜欢的,究竟是怎样的姜承録呢?
此刻,被情绪掌控的赵礼杰一心只有一个目的。他无比熟悉这副身体,两指在穴里快速抽动,精准抠挖着敏感点,刺激穴里迅速分泌肠液以便他硬得生疼的性器肏入。
上来就这么猛,姜承録只能咬紧自己下唇,不肯叫出声来,他愈发肿胀的阴茎仍旧插在田野穴里,随着手指抽送的频率抖动,反而是田野嘴里先小声溢出呻吟:“呃、嗯啊,不行。”
赵礼杰听见后瞥了田野一眼:“你给我打电话,就是想让我来看你挨操?”一字一句,冷漠如霜,他扫射过去的眼神带着锐利,好似要审判田野的目的。
“我什么时候给你打电话了?”田野小心藏起眸中的情绪,故作不知拿起枕边的手机查看,“诶?还真有啊。可能不小心碰到了吧,你是我紧急联系人第一位,不信你自己查。”
“不用了。”赵礼杰无心查看,把递过来的手机扔到一旁。许是逃避多了,已记不得田野的感情是从何时开始变质。当初邀请田野加入iG时,那人先是意外,随即爽快应下。再见面时,田野已是出门游子,学成归来,两人之间相去甚远。田野的性格比曾经强硬不少,更是有了底气,外显野心和欲望。赵礼杰这时才读懂,平日过于亲密的肢体接触和饱含深意却闪烁其词,到底意味着什么——是他无法回应的、对方的爱。
他内心认为田野是受姜承録撩拨,却又恶劣地想着,或许是因为自己,借此报复自己,否则也不会用这通电话将自己引来。
无论如何,他已经不想去深究这个电话到底是不是田野故意拨打,也不想去深究这二人今晚是谁先主动。几把长在自己身上,要是不想操,别人还能强迫不成?无非是你情我愿。他还得感谢田野这通意外来电,让他知晓姜承録的行径,及时打断这场闹剧,成就一场更为荒唐、淫乱的盛会。强暴和服软他通通试过,既然始终无法拥有专一的心,不如随性而至,给这个表面单纯无知、内里人尽可夫的贱货一点惩罚。
可怜姜承録才是全然被蒙在鼓里的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前后两人在说什么,什么打电话,什么紧急联系人,他从头到尾都没见到过田野碰手机。尽管中文不好,不能完全理解,但他还是意识到一丝不对劲,至少赵礼杰不是没来由的出现在这儿。
“放开我,Jiejie、Meiko、你们、合作、是坏人。”姜承録是说狼狈为奸,但他想不出这个成语。
虽然就目前的处境而言,抵抗无济于事,但不能放弃抵抗,否则无法说服自己。他只能用脚掌拼命在床单上乱蹭,这反而使得赵礼杰眼尖瞧见床边的情趣用品——由自己亲自网购的。
“哟,这么喜欢我买的玩具?都带到田野这儿来了。”赵礼杰拿起跳蛋在手里掂了掂,之前套子上的润滑液沾在上面还没有干透,触手一片黏腻,他又想起什么坏主意,说道,“给承禄哥哥买的玩具,当然得哥自己用。”
“不——我不要用。”姜承録的拒绝起不了任何作用,那刚才在田野体内跳动的玩具又强行进入了他的体内,疯狂震动的频率刺激得他情不自禁仰起了头。
嘴唇快要被自己咬破皮,改换为咬紧后槽牙,生怕漏出一丝呻吟。他想起刚才田野淫荡的样子,害怕自己也变成那样,害怕同时在田野和赵礼杰面前变成一个不堪的男人。殊不知他更为放荡的、求操的一面早已被田野撞见过,赵礼杰更是切身体验过。
原以为赵礼杰只想先用玩具搞他,没想到赵礼杰的计划是一起。粗大的性器也直直顶了进来,压根不管里面还塞着别的东西,跳蛋被顶进更深的位置,他担心异物入太深会取不出来,顾不上脸面,拼命尖叫抗拒道:“嗯啊啊啊……Jiejie取出来!求你,先取出来!”
引来的却是更加激烈的攻势,非但没被取出,反而又被凿进几寸。持续且强烈的震动,可以清晰感知到跳蛋的具体位置,快被顶到胃了。他上下各自被两个人禁锢着,完全无法动弹,承受不住强烈的快感,只能翻着白眼胡乱摇头。田野就去舔吻他的下巴和喉结以安抚。
姜承録并不能理解赵礼杰当着田野面这样干他的行为,更不懂乖巧听话的田野为何助纣为虐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干。明明十分钟前,还是他在肏干田野,十分钟后却变成自己跟个夹心饼干似的夹在两副躯体之间。能感知到他们之间的默契,是不是他们早已习惯如此,他们在EDG的时候或许经常做这种勾当。姜承録已在内心认定EDG就是一个淫趴供应基地。
肉刃持续在体内抽插,每次顶进去都会一边磨着前列腺,一边把跳蛋肏得更深。姜承録和田野紧贴在一起,唯一暴露在外的阴茎硌在姜承録小腹。跳蛋大幅度的振动频率,通过肉体同频传到田野身上,让他也爽得颤抖。姜承録原本肏田野的行动早已被迫终止,可阴茎还留在人体内,没有抽出的机会,现在又随着赵礼杰每次猛烈的撞击,自动重重顶撞田野的后穴。
“艹,轻点啊赵礼杰,你他妈别没搞死姜承録,先把我搞死了。”
“呃呃、啊哈……别、Jiejie轻一点。”
下面俩人同时求饶,赵礼杰却不依。一时间房内满是囊袋拍打在肉体上的啪啪声,混在一起,分不清是由谁产生的。三个人都以不同的方式获得快感,体液混合在一起,将浅色床单洇湿出一大块深色痕迹。
田野身上压了两个人,于是闭上眼,隔着姜承録把腿环到赵礼杰腰上,就让他当作身上之人合二为一,跟自己性交的实际是赵礼杰——这是他唯一可以安慰自己的方式。
漆黑的眼底,浮现一只可怖的Asmodeus,吞噬他并教唆着完成最后的欺诈游戏。
田野并不是一个在性事上主动的人,姜承録此前那明显生疏的水平不至于令他神志不清。单手拥抱姜承録时,他就已经在视野盲区拨打了赵礼杰的电话,床上那些话自然也是故意说给赵礼杰听。
于他而言,只有挑起战争,才能备受瞩目,擐甲披袍,决一雌雄。胜负本身并不重要,身为搅局者,站着,已然光辉灿烂。
与赵礼杰做爱时,相比主动求欢,姜承録一直都更喜欢被强制。因为不愿在赵礼杰面前低头,他执拗的,不知在同人犟些什么。实际上他恨身不由己的无力感,但正因无力,才有反抗,未遂,最终妥协——这是最好用的借口。
如今他几把肏在田野穴里,屁股又被赵礼杰的几把肏着,肚子里还有高频震动的跳蛋,不用出力,便能享受前后都极致快感的双重刺激,前所未有的快感令他很快释放在田野体内。
感受到半软的性器慢慢从体内滑出,田野睁开眼对赵礼杰说:“他射了。”
赵礼杰“嗯”了一声后,拍拍田野胳膊让他松手。然后捏住姜承録后颈抬高他上半身,贴心的帮他把性器抽出,摘下避孕套打好结掷到垃圾桶里。再把姜承録翻了个身,取出跳蛋,抬高双腿继续肏。
田野则在这个空隙从两人身下钻了出来,他尚未高潮,难受了许久,便牵引姜承録的手来帮自己撸。他的掌扣住姜承録的掌,带动他上下磨蹭自己性器,另一只手绕到屁股后面自渎。姜承録近距离欣赏这个画面,看得一清二楚,他羞耻又愤怒,怒自己不争,竟然十分享受。
视觉冲击带来的心理快感自然比不过生理的切实快感,赵礼杰和他做过太多次,每次都细致观察过他的反应,全身的敏感点,轻而易举便被寻到、撩拨,让他彻底沦陷。
正面相对更方便实时观赏对方表情,判断此刻的兴奋程度,姜承録双眼迷离,嘴唇微张,时不时浑身颤栗。当神志彻底被欲望掌控时,便是引导着讲出情话的最好时机。尽管这种时候的话,大多数是表面功夫,当不得真,但只要坚信,就会拿下小概率的胜利。
未曾被施舍过一星半点安全感,赵礼杰也只能用一种方式来骗过自己。
“我和GALA,你更喜欢谁?”田野先听见那带有磁性的嗓音向姜承録发问,又听见姜承録不假思索地回答:“喜欢杰杰。”
“我和田野,你更喜欢谁?”
“喜欢杰杰。”
听到意料之外的第二个问题后,田野笑了,一个苦涩到难看至极的笑容。他向来擅长控制表情,或是以轻松的话语缓解尴尬,此刻却也绷不住了。
我爱的人担心他爱的人会爱上我。
赵礼杰啊赵礼杰,你真够可以啊。
最了解我的人,永远最懂怎样伤我最痛。
他还来不及作出更多反应,便又听见赵礼杰急切地问:“那我和宋义进,你更喜欢谁?”
最后一个问题,换来的是一片寂静。
田野暂缓了手上动作,他也想知道这个问题。
在这一刻,他终于完完全全成为姜承録。他们的手还贴合在一起,另一种意义上的十指连心,指尖成了将他俩心脏搭建在一起的关键枢纽。他此前做的所有模仿开始产生效用,他现在全然理解了姜承録内心的纠结。他默默地想:要是你选择宋义进,我就继续坚持下去,要是你选择赵礼杰,那我就放手。并不是捡别人不要的,而是把选择权递给另一个自己。
他在心里祈祷:请让姜承録坚持选择宋义进吧,因为我也想坚持。
姜承録听不见他的祈祷,神佛更听不见。世间万物皆苦,唯有自渡,自渡者才有天渡,他从未想过自渡,佛又如何渡他呢?
终是没有听见姜承録的回答,沉默即是答案,二人皆已明了。
哪怕所爱之人只能带来痛苦,哪怕床上的话算不得数,姜承録仍不愿意自我欺骗,不愿意放下宋义进。
“没关系,没关系,没关系。”田野听见赵礼杰嘴里反复念叨着,整个人看起来失魂落魄,“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对吧。”
这是田野从未见过的赵礼杰,那颗熠熠生辉的行星,掉落至尘埃里,渺小已极。如同照镜见到另一个自己。
他咽下喉间酸涩。
彻底停下自渎的动作,掐住姜承録脸颊,把性器送进他嘴里,顶着肉嗓用力肏开。动作又快又狠,不给任何喘息余地,顶着喉咙管呛得人难受,来不及吞咽的津液不断从嘴角流出。他不需要姜承録展示口活,只把那张被肏肿的嘴当作飞机杯,肆意发泄。最后在紧要关头抽出,马眼一松,喷射到姜承録脸上。他要以这种方式来替赵礼杰报复。
脸颊、眼皮、睫毛都沾上了白精,该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可眼神里,反而透露着同情,姜承録在可怜田野。
田野不慎暴露出极端情绪,他的心理终于被洞察。
他嘴角僵住,内心瞬间似被闪电击中,惊慌失措,想把那对黑眸捂住。
依稀记得床头柜抽屉里有一次性眼罩,急匆匆拉开抽屉去寻。然而木质家具并不顺滑,控制不好力道,桌面的花瓶因惯性摔下地面。花瓶里的水洒满地板,完整的花蕾被撞散,花瓣泡了水,飘出阵阵玫瑰花香,和室内的腥咸气味混在一起。眼罩却是没能找着。
赵礼杰听见声响只偏头看了一眼,未落只言片语,便继续履行未完成之事。他倒是猴急,做得久了,难道还能做出爱不成?
房间内正在性交的只剩下两人,啪啪声变得有节奏起来。姜承録的双腿搭在赵礼杰肩上,屁股也被抬高,被肏到敏感点时忍不住想躲,轻易就被掐腰拉回,肏至更深。反反复复,身体彻底被打开,压榨出源源不断的淫液,顺着股沟滴到床单。本就湿透的布料,来不及吸收,水就在上面淌着。赵礼杰问他:“流这么多水,一定比你操田野的时候爽吧?”
姜承録被肏得晕乎乎的,眼前一片白光:“嗯嗯啊……和杰杰做,最爽。”
赵礼杰听了当然满意,奖赏般低头去吃他双乳,两个乳头都被吸得又肿又硬。
明明三个人都位于田野的床上,可他却成了唯一的局外人。他转过头没有去看另外两人做爱,倒不是不爱看,是怕自己再次生出欲望。可赵礼杰吃奶的啧啧声和姜承録的娇喘声,就跟传声筒一样被放大后清晰传至耳边,勾得他难受。他们忘我般做着,丝毫不顾忌第三人。
情到深处之时,田野依稀听见姜承録说了一句韩语。
“사랑하고싶어요.(我想爱你)”
他一个人听见的韩语。
或许,在太阳升起之前,在明天到来之前,사랑하고싶어요.
具体是什么含义,只有姜承録自己知道。
赵礼杰平时并不爱运动,不知做爱时哪来的体力,每次都能把姜承録折腾得够呛。在姜承録又一次高潮射精后,他才不再忍耐,积蓄已久的浓精喷射在肠壁上,把穴道灌满。
至少姜承録肏田野时还知道戴套,他偏不戴,就爱内射,非得在爱人身体里留下属于自己的东西。姜承録第一次被内射时还会气呼呼让他下次戴套或者射外边儿,他便一边用手指把精液抠出来一边说:哥又不会怀孕,就算肚子里装满也没事。久而久之,姜承録也习惯如此。
等两人都收拾好离开后,田野才蹲在地上去捡花瓶破碎的玻璃渣。比想象中锋利的碎片轻易扎破手指皮肤,嗒嗒几滴血直流到水滩上,迅速晕开,稀释成浅粉色,倒是比快枯的玫瑰花瓣颜色好看。他房间内的和养在别墅外面院子里的,都是从云南空运过来的花苞,不知是哪个环节出的问题,花朵总是未盛放先枯死。亦如他的感情。
田野的感情是一朝春雨,不在来时来,不在去时去。
一朝春雨过,万物皆清明。
或许田野的花,正需要一场春雨,才能盛开。
“田野,你种的玫瑰终于开花了!”
睡眼朦胧刚走至客厅,就听见陈伟在喊。
“你看,我早上起来刚摘的。”坐在沙发上的陈伟,拿起玫瑰花朝田野走来,见他有些呆愣,神色并不是太好,象征性地关心道,“咋啦,没睡好?你不是一直纳闷你的花老是没开就枯萎吗,没想到今天突然就开了,开了之后还是挺好看的。”
他接过花,垂头轻嗅,没想象中的浓郁,是一股清香,如春风般舒适。他又深吸一口,展颜道:“可能时候到了吧。”
田野的爱结束了,可田野的花正在绽放。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