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

Arcane: League of Legends (Cartoon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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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
房间
Summary
在蔚受伤的那段时间里,凯特琳似乎听不到别的声响。

Caitlyn x Vi/原作向

蔚的血滴在凯特琳的靴子上的时候,凯特琳几乎是踹开的家门,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拖着她回来的,这一个小时里她的耳朵像被绷带缠住,她听不到其他人的声音,从蔚倒下的那一瞬间开始就这样了。她冲过去扶住她,却突然发觉蔚壮硕的身体像一床软掉的棉花,轻得随时会在地上散开、被沙尘卷走。
血还在往外渗。她把蔚放在床上,军医和其他队友跟在身后进了屋,房间里挤满了焦躁的声音,快要盖住蔚微弱的呼吸,军医开始给蔚急救。凯特琳的双手空了。
急救进行了三十分钟,或者四十分钟,她没心思去看时间,也感受不到究竟过了多久,这期间好像有人在叫她,她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回应。她站在床尾边上看着医生在蔚的身体上想方设法地聚拢那些溢散的生气,她想起很久之前黑巷里的情景。现在蔚就躺在那里,她在期待她突然睁开眼睛,像上次一样,她会安抚她的,她什么都会做的。
军医结束了手上的工作,他们告诉她蔚的情况暂时稳定下来了,她能活下去。凯特琳感觉到汗水在自己几乎停滞的呼吸里终于顺着脖颈滑到背后。她紧紧握了军医的手,她没办法说话了,这是她唯一能表达感激的方式。
房间里现在只剩下她和蔚两个人了。
她哭了。
-
过去了一个上午,一个中午,蔚没有醒过来。凯特琳开完作战会议之后就回到了房间里,她把门反锁。蔚的呼吸声稍微变得清晰了一些,她极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好让这呼吸声缓慢地把房间的每个角落填满。她轻轻地走到床边,坐下,看着蔚沾着血污的身体。她意识到这是她第一次这样暴露地看着蔚的身体。蔚的身上总是缠着绷带,她想那是出于保护,一种直接又便利的保护,像刺猬生下来的时候就带着的那些软软的刺,随着时日的增长变得越来越坚硬。
她用指腹触碰着蔚身上那些被绷带覆盖的皮肤,她能感觉到蔚的心跳声随着血液的流动在皮肤下轻轻地刺激着她的手指,像一阵令人安心的电波,尽管并不太稳定。她开始慢慢地解开那些包裹着蔚的白色布条,她想帮她擦擦身子。
蔚的皮肤一点一点地在凯特琳的眼前显露出来,不出她意料地,上面散布着疤痕和淤青,但这对她而言依然是一种隐秘的发现,蔚的每一个伤痕都像是落在池塘上的枯叶,泛出一圈小小的涟漪。她抚摸着她皮肤上这些印记,像犯罪现场重构那样设想着,她离开自己的时候在哪里受了伤,又花了多少时间痊愈,如此弥补着她想念她的那些夜晚里的灼伤。
绷带都被解开了,蔚像刚来到这个世界上一般躺在凯特琳的眼前。她去卫生间接了一盆温热的水,用毛巾浸湿后又拧干,一点一点地擦去蔚身上的尘土和血渍。先是躯干,然后是脖子,最后是脸。蔚的呼吸离她的脸颊越来越近。她看着这个逐渐柔软下来的身体起伏着,血色一点一点地回到蔚的身上,也逐渐回到了她的脸上。把毛巾洗净之后,凯特琳把水倒掉,用热水洗了个手,再次回到蔚的身边。
她知道距离她醒来大概还需要一些时间,她也说不清楚还要多久,可能是一个晚上,也可能是好几天。天渐渐黑下来了,她打开了床头的夜灯,蔚盖下来的眼睫毛在弥漫过来的黄色灯光里微微颤动着,或许在做梦。
“她会活下去。”凯特琳伏在蔚的枕边,蔚的体温让她开始感到困倦。
之后她睡着了,就这样度过了一整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