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远】救风尘

伯远走进教室，像往常那样扫视了一圈，和任豪的视线在空气中交汇。任豪一只手撑着脸，懒懒散散地坐着，看见伯远对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

闹哄哄的教室慢慢安静下来，伯远浑身不自在，连带着创可贴下的那一块皮肤都在发烫。他递给课代表一叠白纸让她发下去，拿着书报文言词听写。教室里只剩下笔和纸摩擦的声音，伯远满教室晃悠，走到任豪那一排的时候突然顿住，紧急转弯绕到别的过道。

任豪的心思本来也不在听写上，转着笔看伯远，oversize的衣服松松垮垮套在身上，后颈露出一点青紫的颜色。

是他昨天晚上的成果。

任豪得意地吹了一声口哨，一下子忘记了是在教室里。有几个同学回头不满地看他一眼，愤懑于他打断他们的思路。伯远也从书里抽空对他投来幽怨的一眼，任豪迅速低下头，嘴角都翘起来，还是没忍住。

下课铃一打，有几个急着回家的同学背着书包冲出了教室。伯远整理完听写纸就走出了教室，距离办公室还有一段路，他边翻边走，突然想起什么，抽出了任豪的那一张。

和写给他的卡片上的字迹一模一样。

神经病。

伯远回到办公室，其他老师都在收拾东西，他颓败地坐下来，浑身发冷。

他会说出去吗？他还会来找他吗？

桌面上的玫瑰花开得热烈张扬，鲜红似血的颜色刺激着伯远的眼睛，已经有不下五个老师来问他是不是恋爱了。伯远头疼地看着那一大束玫瑰，准备回家的时候顺便扔进垃圾桶。

口红呢？还有那支他路过专卖店永远都不会想进去看一眼的口红。

算了。伯远放弃了思考，把东西整理好往身上一背就出了门。又折回来捧上那一大束玫瑰花，对同事投来的羡慕眼光报以牵强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