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调呼呼地吹了一夜，到早上时连暖风都带着干燥的疲惫感，灌入鼻腔掠夺水份，让初醒的人感到喉咙沙哑不适。唐莉佳勉强地睁开眼，她倒不是被渴醒的，背后被温暖的怀抱紧贴着，让她在睡梦中都感觉有些太热了。她想稍微躲开热源，可她才轻微地动了动，就感觉腰上被什么缠得更紧。是洪静雯的手臂，像是怕她稍动一下就离自己而去似的。这样被抱着真的不太舒服，唐莉佳这样想着，全然忘记自己平时手脚并用地把身边人缠紧的睡姿。
“唔⋯”
“吵醒你啦？”
洪静雯把额头埋在唐莉佳的后颈，摇头时更像在蹭蹭撒娇。她一向都有起床气，睡不够时会维持一整天的臭脸，但在唐莉佳面前却从来没有过。
“又做恶梦了吗？醒那么早。”
唐莉佳感觉到洪静雯的声音彷佛吻在自己的耳畔，带着睡意的温暖轻柔地舔舐过耳廓，留下转瞬即逝的酥麻。她相信洪静雯没有别的坏心思，可她却迷迷糊糊地答非所问：“干嘛呀⋯别闹。”
“什么别闹？”
“我说你⋯不再睡会儿吗？”
“什么别闹呀，唐莉佳。”
她听得出洪静雯已经醒了，而且理解了她的答非所问。洪静雯的声音仍然也是沙哑的，像棉花糖一样，轻盈的、带着砂糖的质感，在唐莉佳的颈窝里化成一抹甜。腰上被缠绕的力度松弛了，棉质睡衣发出窸窸窣窣的短暂动静，唐莉佳的鼻音被洪静雯的手心勾出，揉捏成细碎的准允。
“你好敏感啊，姐姐。”
在台上争执着到底谁喊谁姐姐，私底下她们更清楚这个称呼意味着何种暗示。年长九个月也算年上，洪静雯执着于在亲昵时坚持这样的原则，一句一句地喊着姐姐，然后吻遍唐莉佳身上每一个地方。就像现在，睡衣钮扣被逐颗解开，体温与体温毫无缝隙地相融，唐莉佳蜷起身体，反而更加地贴入洪静雯的怀中。她觉得更热了，从后背和胸前泛起的热迅速蔓延，连手指尖都泡在了这种无力的欢愉里，等待着身体深处积攒起盛大的空虚，而后又被爱意所填充，沉甸甸地融化成潮浪，席卷一整天精力充沛的疲惫。
唐莉佳的腰太细了，洪静雯依然从背后抱着她，小臂扣住她的胯骨，指尖从上游移到下。她软绵绵地拿话哄着唐莉佳，一些让她无法抗拒的话，像熟知她小腹有多敏感一样。姐姐，Liga姐姐，她这样轻声地撒娇，带着温柔绵长的鼻音明知故问着。于是唐莉佳便喘息着放纵她更深入的试探。指腹还是干燥的，又很快被炙热润湿。洪静雯总是有足够的耐心，她来回地沾染着，轻浅地尝试又退出，直到唐莉佳稍微地侧过身来，脚踝勾上了洪静雯的小腿蹭了蹭，才得以在今日的第一个吻里被如愿地满足。
身体正在甦醒，她们在彼此的温度里喘息着呼唤对方的名字。唐莉佳颤抖着，视线里突然出现了洪静雯的脸。她难得地露出过分迷茫的神色，眼神里翻涌着暴风雨般的爱意，像完全失去理智似的。于是唐莉佳便被这场暴风雨推至最猛烈的高潮，一浪又一浪的，而后在交缠的吻里失去意识。
还是没忍住做了啊。
洪静雯毫无悔意地这样想着，在唐莉佳汗湿的肩上轻轻落下一吻。